第59章 马戏团（1/2）

闷热夏夜，张雪和闺蜜林悦窝在出租屋沙发上刷手机，空调外机发出老旧的嗡鸣。?d+i!n￠g·d*i′a?n^t￠x′t\.′c!o!m-“快看这个！” 林悦突然把手机怼到张雪眼前，猩红背景上，戴着高顶礼帽的狮子正拉着小提琴，花体字写着 “魔幻马戏团，今夜震撼开演”，下方票价竟比奶茶还便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个热闹？林悦己经欢呼着买好了两个人的票。

城郊的空地上，巨大的猩红色帐篷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边缘装饰着黑色藤蔓状花纹，随风轻轻摆动，像是某种活物的触手。帐篷外悬挂着几盏昏黄的马灯，灯光下聚集着密密麻麻的飞虫，扑棱翅膀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入口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正在检票，他穿着布满补丁的燕尾服，皮肤呈病态的青灰色，指甲足有半根手指长，像是某种鸟类的利爪。

“欢迎光临。” 老人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接过林悦的手机，枯瘦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才慢悠悠地撕下一张副券。张雪强忍着不适，快步拉着闺蜜张悦走进帐篷，一股混合着动物腥臊与腐肉气息的怪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帐篷内的观众席呈环形围绕着中央舞台，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奇怪的是，整个场地安静得可怕，没有交头接耳的低语，没有孩童的嬉笑，只有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声，像是某种大型动物蛰伏在暗处。张雪二人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等待表演开始。

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整个帐篷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张雪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脚踝，她吓得想要尖叫，却听见舞台方向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响。·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聚光灯亮起，一只穿着背带裤的猩猩推着一辆小车缓缓走上台，小车上坐着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玩偶，正机械地挥动双手。

猩猩走到舞台中央，冲着观众席深鞠一躬，动作优雅得不可思议，完全不似野兽的笨拙。它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随后掀开小车上的红布，露出里面的铁笼。笼中是一只穿着芭蕾舞裙的猴子，脖颈上戴着精致的珍珠项链，可它空洞的眼神与僵硬的肢体动作，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猩猩拿起皮鞭，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猴子如同被唤醒的提线木偶，开始跳起芭蕾舞。它的足尖点地，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可怕，却又带着一种不属于生物的机械感。当猴子转身时，张雪清楚地看到它后颈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皮肤颜色深浅不一，像是重新缝合过。

“这也太厉害了吧！” 张雪身旁的林悦兴奋地压低声音。张雪喉咙发紧，想提醒闺蜜眼前的表演透着邪性，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死死盯着猴子后颈的疤痕，突然发现那道缝合线正在轻微蠕动，像是某种活物。就在这时，猩猩突然将皮鞭甩向猴子的伤口，猴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得完全不似兽类，倒像是人类濒死的哀嚎。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哄笑。

接下来的节目更是让人心惊肉跳。一只老虎踩着高跷走上舞台，它身上穿着缀满亮片的演出服，腹部的毛发被剃得干干净净，露出纵横交错的缝合线，像是一张恐怖的蛛网。老虎的眼神中充满恐惧和哀求，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摔倒。^1^5~1/t/x/t`.~c?o^m+

戴着乌鸦面具的驯兽师挥舞着镶嵌尖刺的长鞭上台，鞭子破空的声音让张雪浑身一颤。老虎在驯兽鞭刺耳的破空声与观众疯狂的欢呼声的驱使下，那只伤痕累累的老虎，拖着沉重的身躯，开始表演钻火圈。它琥珀色的瞳孔里盛满恐惧，西肢却在皮鞭的威慑下机械地挪动。当它咬紧牙关，奋力纵身一跃时，腹部松弛的皮肤被火焰炙烤得扭曲变形，一道陈旧的缝合线突然崩开，暗红的血肉如同被撕裂的绸缎般翻涌而出。鲜血滴落在燃烧的火圈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升腾起诡异的白烟，在聚光灯惨白的照射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显得格外刺目，仿佛一张狰狞的嘴，无声地控诉着无尽的痛苦与屈辱，观众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却不是惊恐，而是兴奋。

“我去趟厕所。” 林悦起身离开，张雪盯着舞台上不断渗血的老虎，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钟过去，林悦还没回来，张雪开始不安。她穿过散发着霉味的走廊寻找，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挥舞。

女厕的门半掩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张雪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隔间门缝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悦悦？”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厕所里回荡，带着明显的颤抖。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个隔间，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传来 “吱呀” 的声响，仿佛地板随时会裂开。当她伸手去推最里面的隔间门时，门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吓得她差点摔倒。深吸一口气，她猛地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用鲜血画着一个扭曲的笑脸，嘴角咧到耳根，眼睛空洞地盯着她。

张雪尖叫着朝着后台冲去，后台铁门虚掩，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