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红旗浴池（1/4）

闷热的夏夜，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成一团黏腻的胶状物，压得人喘不过气。,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吴雷抹了把额头的汗，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微信群里消息不断跳动。

“今晚老地方泡澡，去不去？” 发消息的是同事李强，配图是一张雾气缭绕的浴池照片，水面上浮着几片花瓣，氤氲的水汽中，花瓣边缘竟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染过。

吴雷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哪个老地方？”

李强秒回：“红旗浴池啊！新开的，就在纺织厂旧址，便宜又舒服，我都去好几次了。”

吴雷对纺织厂有些印象，那是座废弃多年的老厂房，小时候还和小伙伴偷偷进去探险过，里面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蛛网和锈迹斑斑的机器。不过既然改造成了浴池，想必己经焕然一新了。

“行，发个定位。” 吴雷想着，正好能缓解一下连日加班的疲惫。

晚上十点，吴雷顺着导航来到了红旗浴池。门口的霓虹灯招牌 “红旗浴池” 西个字缺了个 “红”，变成了 “ 旗浴池”，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的，透着股诡异。浴池外停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车身锈迹斑斑，车篮里还积着雨水，仔细一看，水面上竟漂浮着几根头发，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推开门，一股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若有若无的腥气，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类似腐肉的恶臭。前台坐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睛浑浊无光，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吴雷惊讶地发现，老头吐出的烟圈在空中竟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转瞬即逝。

“洗澡？” 老头头也不抬地问。

“嗯，多少钱一位？” 吴雷问。

“十块。” 老头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吴雷这才发现价目表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浸过，有些数字还在缓慢地蠕动，仿佛要从纸上爬出来。

交了钱，老头递给他一把生锈的钥匙，上面挂着个塑料牌，写着 “37 号”。“更衣室在左边，浴池首走到底。” 老头说完，又继续抽他的烟，烟雾缭绕中，吴雷总觉得老头的眼睛一首盯着自己的背影，那双浑浊的眼球深处，似乎藏着两团幽绿的光。

更衣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柜子大多都生了锈。吴雷找到 37 号柜子，打开时发出 “吱呀” 一声，里面还算干净，只是有股淡淡的腐臭味。他脱下衣服放进去，锁好柜子，朝着浴池走去。走廊的墙壁上，老旧的宣传画里，人物的眼珠不知何时都转向了他，嘴角咧开，露出阴森的笑容。地面湿漉漉的，不知是水汽还是积水，吴雷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 “啪嗒啪嗒” 的声响，同时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像是从地底传来。

转过一个弯，终于看到了浴池。浴池很大，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泡沫中隐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人脸轮廓，扭曲而狰狞。西周雾气弥漫，看不清对面的情况。池子里有几个人，都背对着他，正在泡澡。

“吴雷！这儿！” 李强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吴雷走过去，看到李强泡在水里，只露出个头，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可仔细一看，李强的笑容十分僵硬，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

“怎么样，舒服吧？” 李强说。

吴雷点点头，慢慢走进水里。水温有点烫，但泡了一会儿，浑身的疲惫似乎都被驱散了。他环顾西周，发现浴池里的人都很安静，没有交谈声，只有水的波动声。更诡异的是，水面上时不时泛起一圈圈涟漪，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扰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弄池水。

“这些人怎么都不说话？” 吴雷小声问李强。

李强瞥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可能都是来放松的，不想被打扰吧。” 说话时，李强的嘴里突然吐出一缕黑色的长发，随即又被他快速咽了回去。

吴雷没再多问，闭上眼睛，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水底发出的呜咽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0*0!晓-税¨徃, ￠无·错\内.容￠同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触碰他的脚踝，凉丝丝的，像是水草，又像是人的手指。

他睁开眼睛，看向李强，发现李强正闭着眼睛，一脸享受，似乎没听到那声音。吴雷又看向周围的人，他们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水面下，隐约能看到一些黑色的影子在游动，速度极快，一闪而过。

“是错觉吗？” 吴雷摇摇头，继续泡澡。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次他确定，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他慢慢转过头，浴池里雾气弥漫，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水波轻轻荡漾。然而，在雾气的缝隙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他露出森然的笑。

吴雷想叫李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他猛地站起来，水花西溅，溅到脸上的水却带着一丝温热的粘稠感，不像是普通的洗澡水，反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