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魂夜（1/2）

梧桐巷的老槐树又落了一层枯叶，李武蹲在门槛上，看着棺材上跳动的烛火。/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奶奶三天前走得安详，可灵堂里总弥漫着股说不出的寒意，比外头腊月的风还刺骨。

“武娃，去把后窗关严实。” 二伯裹着棉袄从外头进来，鬓角沾着雪粒。李武应了声，穿过堂屋往后院走。老宅的木地板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后院的窗户半开着，冷风卷着雪片灌进来。李武伸手去拉窗棂，突然瞥见窗台上有个湿漉漉的脚印，形状很小，像是小孩子的。他心里 “咯噔” 一下，揉了揉眼睛再看，脚印却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薄薄的积雪。

关好窗户往回走时，李武听见西厢房传来微弱的啜泣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个女人在哭。西厢房是奶奶生前的卧室，自从奶奶病倒后，就没人再进去过。李武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走过去。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一条缝，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影。

“谁在里面？” 李武的声音有些发颤。?1\3?x!s!.~n¨e`t·没有人回答，哭泣声却戛然而止。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梳妆台的镜子蒙着灰布，什么都没有异常。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床底下 —— 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脚尖正对着门口，鞋面上绣着的并蒂莲鲜红如血。

李武吓得倒退几步，转身就跑。回到灵堂时，他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二伯见状，皱着眉头问：“咋了这是？” 李武张了张嘴，想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二伯说他胡思乱想，毕竟今天是奶奶的回魂夜，村里老辈人说，这一晚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午夜十二点，挂在墙上的老座钟发出 “当当当” 的响声。守灵的人都打起精神，按照规矩，回魂夜的这个时辰，逝者的魂魄会回到生前居住的地方。李武盯着棺材，大气都不敢出。突然，棺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里面翻身。

堂屋里的人都僵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二伯咽了咽口水，拿起香烛，颤抖着声音说：“娘，您要是回来了，就受了这些香火，安心上路吧。^墈,书^君- ,庚?鑫*醉-全^” 话音刚落，棺材盖开始缓缓移动，“吱呀吱呀” 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李武瞪大了眼睛，看着棺材盖被推开一条缝。一只布满皱纹的手从里面伸出来，皮肤呈青灰色，指甲又长又弯。紧接着，一个身影坐了起来 —— 是奶奶！可她的样子和生前大不相同，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空洞无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奶奶……” 李武的声音充满恐惧。奶奶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然后伸出手，朝他招了招。李武想跑，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一旁的三叔突然冲上前，将一张符纸贴在奶奶的额头上。奶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众人惊魂未定，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武透过窗户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在雪地里奔跑，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脚上穿着的，正是刚才在西厢房看到的那双绣花鞋。女人跑到老槐树下停了下来，缓缓转头，看向灵堂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李武总是感觉有人在跟踪他。走在巷子里，身后会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晚上睡觉，总觉得有人站在床边看着他。有一次，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个模糊的人影，等他转身，却什么都没有。

为了弄清楚真相，李武开始翻看奶奶的遗物。在一个旧箱子里，他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原来，五十年前，村里有个姑娘和邻村的小伙相爱，却遭到双方父母的反对。姑娘被逼着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在新婚之夜上吊自尽了。她的魂魄一首留在村里，每逢回魂夜就会出来寻找替身。

奶奶年轻的时候，曾亲眼见过那个姑娘的鬼魂。为了保护家人，奶奶学了些驱邪的法子，还在老宅的西角埋下了镇邪的桃木钉。可随着奶奶的离世，桃木钉的力量减弱，那个姑娘的鬼魂又出来作祟了。

李武拿着日记去找村里的阴阳先生。阴阳先生看了日记，脸色凝重地说：“那女鬼怨念太深，普通的法子根本镇不住她。得在她下次出现时，用她生前最爱的东西引她出来，再用至阳之物将她彻底消灭。”

又一个回魂夜到来，李武按照阴阳先生的吩咐，在老槐树下摆上了一束野花。那是日记里提到的，姑娘生前最爱的花。午夜十二点，寒风呼啸，雪花纷飞。老槐树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无数只手在抓挠树干。

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果然出现了，她缓缓走向老槐树，脸上带着痴迷的神情，伸手去拿那束花。就在这时，李武从藏身之处冲出来，将手里的铜钱剑刺向女人。女人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化作一团黑雾，将李武紧紧包裹住。

黑雾中，李武感觉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