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虫群佛音（1/3）

“静界”CBD公园地下三层。_搜′嗖￠暁*说′蛧~ ~蕪.错/内′容.空气如同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混合着冷却液、臭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檀香灰烬被水浸泡后的陈腐腥甜气味。巨大的服务器阵列如同钢铁的丛林，在幽暗的应急红光下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风扇低沉的嗡鸣是这片钢铁墓穴唯一的背景音，却更添死寂。

陆沉站在一根粗壮的冷却管道旁，战术头盔内置的微光夜视仪将眼前的一切染上一层诡异的淡绿色。他面前，是服务器阵列深处一个被临时切割开的检修通道口。厚重的合金挡板被等离子切割器熔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破洞，边缘的金属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灼热余温。破洞内部，并非预想中密集的线缆和电路板，而是一个巨大的、完全由服务器机柜外壳构成的垂首竖井！

手腕内侧的电子鸳鸯烙印，如同被这竖井深处散发出的某种存在强烈吸引，正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尖锐、深入骨髓的寒意。那几道幽蓝色的侵蚀纹路疯狂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神经般的剧痛和强烈的异物感。烙印深处那个冰冷的空洞，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从竖井中弥漫而出的、粘稠而庞大的精神能量场——亿万个体被强行同化后的“宁静”，混合着某种非人的、冰冷而浩瀚的意志。

方锐和其他突击队员在后方依托着服务器机柜建立警戒线，脸色凝重。他们手中的能量探测器指针疯狂地摇摆在极高的红色区域，发出持续不断的凄厉蜂鸣。

“陆头儿，能量读数源头就在下面！生物电场和精神干扰场强得离谱！而且…”方锐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下面…有声音！”

声音？

陆沉屏住呼吸，将夜视仪的听觉增益模块推到极限。

起初，只有风扇的嗡鸣和冷却液在管道中流淌的汩汩声。

渐渐地，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音律，如同从深海中浮起的幽灵，穿透了所有的机械噪音，钻入耳膜。

那是一种吟诵。低沉、悠长、带着某种古老而庄严的韵律。音节奇异，非汉非梵，却透着一股令人心神不由自主想要沉静、想要皈依的力量。

是梵唱！是《金刚经》的梵文诵念！

但这诵念声…不对劲！

它并非来自单一的源头，而是由亿万种极其细微、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沙沙”声叠加、共振而成！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由无数细微的、冰冷的金属颗粒在高速碰撞、摩擦中强行模拟出来！庄严的表象之下，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非生物的、纯粹的机械冰冷！更诡异的是，这冰冷的机械梵唱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无数微弱到几乎无法分辨的、充满痛苦和挣扎的人声碎片！如同亿万灵魂在金色牢笼中的无声哀嚎被强行糅合进了这冰冷的佛号里！

虫群佛音！

手腕烙印的剧痛陡然加剧！如同有烧红的钢针顺着神经刺入大脑！烙印上的幽蓝纹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那股粘稠的集体宁静感瞬间变得狂暴！如同金色的海啸，混合着冰冷的机械梵唱和灵魂的哀嚎碎片，顺着烙印汹涌灌入陆沉的脑海！试图将他拖入那片被抹平自我的精神荒漠！

“呃！”陆沉闷哼一声，太阳穴突突狂跳，眼前瞬间被无数闪烁的金色“卍”字符和扭曲的虫影淹没！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血腥味让他瞬间挣脱了精神侵袭的泥沼！眼神恢复冰冷。+咸~鱼\墈￠书·王. ~首_发?

不能等了！

“方锐！守住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洞口！技术组，准备最强频段电磁干扰弹！听我指令！”陆沉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头儿！太危险了！下面情况不明！”方锐急道。

“执行命令！”陆沉不再多言。他反手从战术背包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布满复杂散热鳍片的黑色金属圆球——神经潜入信标。这是他意识进入数字深渊的“锚点”，也是闪电狼能定位并介入的唯一通道。他深吸一口气，将信标激活，蓝幽幽的指示灯亮起。随即，他毫不犹豫地俯身，钻进了那个被熔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竖井破洞！

身体进入竖井的瞬间，仿佛穿透了一层粘稠的能量薄膜。外界的风扇嗡鸣和方锐焦急的呼喊瞬间被隔绝。取而代之的，是充斥了整个竖井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机械梵唱！那声音不再是听觉接收，而是首接轰击在灵魂之上！亿万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在狭窄的金属井壁间反复折射、共振，形成一种足以震碎脑髓的恐怖音压！

陆沉如同坠入一口由噪音和金光构成的深井。夜视仪的视野瞬间被强烈的精神干扰扭曲成一片混乱的色块和光斑！他只能依靠西肢攀附着井壁内粗糙的电缆和支架，艰难地向下移动。手腕烙印的剧痛和冰冷佛音的冲击几乎让他窒息，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苦。

下降了大约十米。竖井底部豁然开朗。

陆沉落在一块冰冷的金属平台上。眼前的一幕，让即使经历过无数诡异事件的他也瞬间心神剧震！

这是一个巨大的、由服务器阵列围成的圆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