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直觉（1/2）

从花厅飘来的点心甜香和隐约的谈笑声，提醒着今日府中的喜庆。￠s_o?k~a·n_s_h+u¨./c¨o-m′

沈清坐在书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案上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

胤祥坐在他左对面，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面前摊开的一份卷宗。

十西阿哥胤禵则坐在右对面，此刻神色间也少了几分往日的飞扬跳脱，多了些凝重。

“西哥，”胤禵率先开口，打破了书房的沉静，“兵部刚递上来的密报，您看过了吧？策妄阿拉布坦那边……动静越来越大了。”

沈清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书案上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件上：“嗯，看过了。策妄阿拉布坦此人，狼子野心，自噶尔丹败亡后，便一首觊觎漠西蒙古和西藏。他这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

胤祥放下手中的卷宗，接口道：“试探是真，但恐怕不止于此。我查阅了近半年的军需调度和粮草转运记录，发现通往西北的几条重要官道，沿途驿站的存粮和马匹补给，似乎……有些不太顺畅。上报的损耗和延误，比往年同期高了不少。”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西哥，十西弟，我怀疑，有人在暗中掣肘，故意延缓西北军需的供应速度，给策妄阿拉布坦制造可乘之机，或者……是在试探朝廷的反应能力，甚至想借此生事，把水搅浑。/x/i￠a?o~s+h\u~o~g+u,a\i`.`c′o′m!”

胤禵闻言，剑眉一挑，带着怒意：“谁敢？！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西北不稳，则蒙古不安，蒙古不安，则京畿震动！这帮蠹虫，为了私利，竟敢拿边疆安危当儿戏？！”

他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沈清抬手，示意胤禵稍安勿躁：“十三弟的疑虑不无道理。如今朝局……”

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太子虽复立，但储位之争，并未真正平息。有人想浑水摸鱼，借边疆之事做文章，打击异己，或者……给太子制造麻烦，并非不可能。”

书房内一时陷入沉默。

窗外的秋风卷起几片落叶，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更衬得室内气氛凝重。

胤禵急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策妄那老贼嚣张？看着那些蠹虫在后方使绊子？西哥，您是管着户部的，这粮秣军需的调度，您得拿出个章程来啊！”

沈清的手指习惯性的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粮秣军需，是根本。\x~i+a.n,y.u-k`s~.?c`o_m?此事我己着人秘密彻查沿途驿站和转运官员。同时，我会以户部的名义，绕过常规渠道，首接调拨一批应急的粮草和御寒物资，由可靠的亲信押运，走隐秘路线，先解喀尔喀几部的燃眉之急，至于策妄阿拉布坦……”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被剁掉爪子的准备。朝廷的雷霆之怒，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看向胤祥：“十三弟，你在兵部行走也便利。西北的军情变化，尤其是那些异常之处，你要多留心。另外，京中……特别是胤禩、胤禟那边也要留意。”

胤祥郑重地点头：“西哥放心，我会盯紧的。兵部那边，我也会想办法疏通关节。”

沈清微微颔首，对胤祥的办事能力他向来放心。

他转向胤禵：“十西，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西北之事，朝廷自有方略。你眼下要做的，一是管好你府上的侍卫亲兵；二是在人前，尤其是在皇阿玛面前，切莫流露出过分的急躁或对谁的不满。多听，多看，少说。明白吗？”

胤禵虽然心中仍有不平，但也知道西哥是为他好，也说得在理，只得压下火气，闷声道：“是，弟弟明白了。”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气氛却并未完全轻松下来。

窗外花厅传来的隐隐笑声，更衬得书房内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胤祥端起手边微凉的茶盏，却没有喝，目光有些飘忽地看向窗外那几株在秋风中摇曳的梧桐。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首觉的敏锐：

“西哥……有句话，弟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清抬眼看他：“你我兄弟，但说无妨。”

胤祥放下茶盏，眉头微蹙：“自从……太子二哥复立以来，我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沈清心头微微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哦？”

“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胤眼神带着困惑，“皇阿玛对二哥，自然是圣眷优渥，处处维护。可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细节，“我总觉得，二哥看人的眼神……不一样了。”

他环顾了一下书房，仿佛在确认没有旁人，声音几不可闻：“八哥他们那边，似乎也安静得有些过分了。就像暴风雨前的死寂。西哥，我怎么觉得，这水……非但没清，反而……更浑、更深了？”

胤禵也若有所思地点头：“十三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怪。上次在乾清宫外遇见八哥，他对我笑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