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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各地临时征调的丁口重新登记,分营建册、编队训练。-m¢a-n′k?a.n?s?h-u^.`c/o,m′手里的公事一桩接一桩, 几乎没有什么喘息的空隙。
等一切暂告一段落,陆棠便再次披甲离山,奔赴前线。那天她离开得很早,山中天光尚未放亮,云层压得极低,霜重草寒, 马蹄踏过地面时留下片片湿痕。她没惊动旁人, 也未叫醒顾长渊, 只在他床头留了一封亲笔书信。言辞一如她其人,寥寥数语,干净利落, 却末尾添了句——“长渊,我先走一步。等我回来,我们把喜事补上。”
此后又是长久的分别。
陆棠作为极其少见的女性将领,她的身影不止是留在战场, 更深深刻进了无数人的心中。她行军作战, 从不迟疑退让,调令如流, 雷厉风行。而这样一个铁血人物,却又天生带着一点与众不同的柔光——那是从容、果决之下,不经意流露的温润锋芒。英气与柔软并存的气质,令她于群雄之间,独树一帜,别具一格。·d+q·s-b¨o-o·k·.*c′o\m′
她举止清爽利落,言语简练,眼神却干净澄明。她可以在朝堂上斩钉截铁、言出如令,也可以在战后为伤兵分汤递药,整理盔甲。她的手腕纤细,却能出刀定乾坤,战时以一当十。她披甲时是利刃,是壁垒;卸甲而立时,又眉眼如水,沉静安然,行动坐卧之间自有一分不容直视的风采,如雪中刀光,凌冽动人。
她无畏,强大,风华绝代,追慕者自然也不在少数。可她从不回避,也从不犹疑,只清晰而坚定地,让所有人都知晓:她的心,早已有归属。
她从不避讳谈及顾长渊的名字,甚至在军中议事时,常常以他的判断为例,引其策略,援其布局。言语间既是信任,亦有毫无掩饰的骄傲。有人盛赞她是战场上的无双将星,她却淡淡一笑:“名师出高徒罢了。”
每一次战后归营,她总会在一众战利品中精挑细选,择出最合他心意的那件,包裹妥当,亲手交给信使,一路快马加鞭送回十里长山。`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而在难得的休整时,她常常独坐在军帐之中,铺陈笔墨,将所见所闻一一写给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她的字一向写得随意,有时写着写着想起别事,便忽然顿住,又重新来过,信纸上墨痕重叠,层层涂改,却又字字真切、句句有情,每一页都如同是她本人的延伸——凌厉、坦率,又藏不住柔软的真诚。
她写她夜里梦见他,醒来时枕边只剩微凉;写战后归营,抬头看见月色,忽然想起十里长山的夜风,忆起他低眉垂眼的模样;她也写军中的大将们曾有人向她示好,她如何一笑置之,却又让所有人都清楚——她早已心有所属,从无动摇。
而这些信,最终会穿过战火与风雪,跨越千山万水,抵达十里长山,然后被顾长渊展开,被他一字一句地,一次次地反复摩梭。
他依旧留在十里长山,与陆棠聚少离多,唯有书信往来,传递着两人之间未曾间断的牵挂与思念。
顾长渊从未抱怨过什么,也不曾在信中流露半分迟疑。他知道战争仍在继续,山河未定,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他们的根基,为她留一条退路。
所以他日复一日地处理军需调度,训练兵员,检点兵甲,修缮哨楼,巡视寨防,将陆棠所不能顾及的战后事务,一桩桩一件件地稳稳接住,那些纷杂繁琐的事务,在他手中被细细理出脉络,一层层铺开,井井有条,无一疏漏。
他的身体无法再驰骋疆场,但他依旧能凭借清明的判断与缜密的谋算,在这乱世之中为她稳稳落下一子。
他们的婚事被呈报给燕北川之后,在朝堂上被争论了一轮又一轮。
众人分成数派,言辞表面公允审慎,实则锋芒所指,尽数落在一点上——顾长渊曾是旧朝故将,而陆棠,则是当今军中新势力最为瞩目的中坚。两人联姻,一经落实,便不再是私情,而是立场、权力与情感在风雨飘摇中的一次公开碰撞,牵一发而动全局。
有人担忧此举混淆立场,动摇人心;有人讥讽这是情爱误国,若将来局势再变,陆棠是否还会将十里长山拱手交出;更有人直言:“朝廷正筹整肃旧部残脉,此时予其门户之尊,实乃授柄于人。”
一切争论,直到陆棠退让提出顾长渊入赘,才终于尘埃落定。
陆棠二十五岁那年,战事稍有缓和,她终于抽出空来,与顾长渊完婚。
婚礼当日,十里长山张灯结彩,红绸自山门高悬,一路蜿蜒铺至正厅。朱灯万盏,香火遍设,松柏成列,仪仗如画。山风微起,旌旗猎猎,大雪初霁,朝霞未散,远山含翠,天地清朗如洗,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吉日。
一早便有童子提锣传喜,妇人们焚香守门,寨中兄弟尽着盛装,自山门至厅前侍立两侧,迎八方来客。迎亲仪仗由“引路婆” 领头,一路高唱迎婿吉语,彩扇招展,礼乐不绝,孩童抛花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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