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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碱面馒头的沙漠革命(1/2)
沙风卷着铁锈味灌进喉咙时,陈五正蹲在骆驼粪堆旁啃干饼。′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
这饼子是商队头天晚上烤的,硬得能砸死沙鼠。他咬了一口,门牙差点崩掉,索性掰成小块泡羊奶 —— 羊奶早凉了,混着饼渣在嘴里成了浆糊。
"张郎," 阿月端着陶碗凑过来,"我这有胡麻酱,抹饼子香。"
她的碗里盛着半凝的酱,泛着琥珀色的光。陈五抹了一大坨,饼子立刻软和了些。他嚼着嚼着,突然皱起眉头:"阿月,你们平时发面不用碱?"
"碱?" 阿月歪头,"发面就是把面搁罐子里,等它变酸,再揉巴揉巴烤。"
陈五拍了下大腿。他想起来了,南北朝时还没推广食用碱,发面全靠自然发酵,酸了就加草木灰中和,味道又苦又涩。难怪商队的饼子要么酸得倒牙,要么苦得皱眉。
"我有办法!" 他拽着阿月往伙房跑,"你去跟康队长说,把剩下的面全拿来。再找个干净的陶罐,要大点的。"
伙房是辆带篷的牛车,车板上堆着半袋青稞面,还有个黑黢黢的陶瓮 —— 商队的 "老面引子",已经用了三年,表面结着层绿毛。陈五捏着鼻子掀开盖子,酸腐味差点把他熏倒。
"这引子不能用了," 他对伙夫老周说,"得重新发。"
老周是汉人,四十来岁,脸上有道刀疤,据说是在统万城被赫连夏的兵砍的。他嗤笑一声:"张郎懂发面?我跟面打了二十年交道,没碱没灰,拿啥发?"
"用温水," 陈五指了指水囊,"把面和软乎了,搁太阳底下晒。等它起小泡泡,就是发好了。"
老周翻了个白眼:"那跟原来有啥区别?"
"区别大了!" 陈五扯过块破布当围裙,"等面发过了,我教你用碱面中和酸味。+w,e′i`q,u?x,s¨._n¢e?t+"
"碱面?" 康屠何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块干饼,"汉儿,你从哪儿弄碱面?"
陈五拍了拍怀里的布包 —— 这是他三天前在沙泉捡的,当时以为是盐,后来尝了尝,舌头麻麻的,应该是天然碱。他蹲下来,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碱面能去酸,还能让馒头膨大。等蒸出来,又软又香,保准你们没吃过。"
康屠何的络腮胡动了动:"要是蒸不出来,你就去喂骆驼。"
"蒸不出来我把饼子全吃了!" 陈五挽起袖子,开始和面。
面和到一半,阿月端着陶碗跑过来:"张郎,碱面!"
她手里的碗里盛着灰白色的粉末,是陈五教她从沙泉边的碱土里熬出来的 —— 沙漠盐湖周围多碱,刮层土泡水,沉淀后晒干就是碱面。陈五捏了撮尝了尝,点头:"对,就是这个。"
面发了两个时辰,果然胀成了蜂窝状,酸得人睁不开眼。陈五撒了把碱面进去,揉得面团光滑发亮。老周凑过来闻了闻:"咦,不酸了!"
"现在要 ' 醒' 面," 陈五拍了拍面团,"搁这儿半个时辰,让碱和匀。"
康屠何蹲在旁边,像看耍猴似的:"汉儿,你确定这不是巫术?"
"巫术能让你们吃饱?" 陈五翻了个白眼,"等会儿蒸出来,你第一个尝。"
半个时辰后,陈五把面团切成小剂子,捏成馒头形。老周生起篝火,架上铁锅,锅里铺了层胡杨叶 —— 沙漠里没笼布,只能凑合。微趣暁说罔 蕪错内容
水开了,蒸汽扑得人脸发烫。陈五守在锅边,盯着馒头慢慢膨大。老周搓着手:"这... 这馒头咋还鼓起来了?"
"发面发好了," 陈五擦了擦汗,"再蒸一刻钟。"
一刻钟后,陈五掀开锅盖。白乎乎的馒头挤在锅里,像堆雪团,还冒着热气。老周凑近闻了闻,猛地吸了下鼻子:"香!面香里带点碱的清苦,不酸!"
康屠何抄起个馒头,吹了吹就咬了口。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馒头渣顺着胡子往下掉:"软!比女人的胸脯还软!"
杂役们哄笑起来。阿月红着脸戳了戳他:"康队长,没个正经。"
陈五也笑了。他掰了块馒头递给阿月:"尝尝?"
阿月小口咬着,眼睛弯成月牙:"甜!比蜜枣还甜!"
"那是面本身的甜," 陈五解释,"碱中和了酸味,把面里的糖分逼出来了。"
商队的人围过来,一人抢了个馒头。老周捧着剩下的馒头直叹气:"我以前咋就没想到?发面还能这么弄!"
"老周," 陈五拍他肩膀,"明天开始你当师傅,教大家做。碱面我教阿月去熬,管够。"
"中!" 老周咧嘴笑,刀疤跟着往上扯,"张郎,我老周服你!"
那天中午,商队的馒头香飘出二里地。陈五蹲在骆驼旁啃第二块,突然听见沙丘后传来动静。
"有人!" 阿月拽了拽他的袖子。
陈五眯眼望去,沙坡上歪歪扭扭走着几个人,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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