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猜测（1/2）

第二十三章猜测

姜离压低声音：“小福，你知不知道，你其实，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你不是人。+b\q′z~w?w·._n\e·t?”

福子惊慌地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畏缩模样：“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爹爹捡来的，从小身上有很多地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个头长得特别慢，但我力气比他们都大，大家都中毒的时候，我却一点事都没有……可是、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我相信你。”

姜离摸了摸他的头：“我本来是好奇，你既不是普通人，为什么会被一群老人控制住，不过现在看来，你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出奇的本领。可我又想，至少力大无穷这一点，你应该很容易挣脱束缚，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福子嘴角垂得愈发明显，八字走势的眉毛十分无辜：“昨天中午，我放血的时候，巫医忽然带着一大群人冲进我家里来，说我就是下毒的妖怪。他还说，那些原本吃了药好转的孩子忽然死掉是因为跟我接触太深，所以又中毒了。他还说，必须用我祭祀才能救大家，说完就要把我抓起来。+h.o/n\g+t-e~o¨w^d?.~c~o^m￠我是想先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身体忽然动不了，身上的力气完全使不出来。然后、然后——”小福越说越激动:“然后我的脸上手上就长出了毛发，我不知道怎么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捆在架子上了。”

“长出毛发……”

姜离疑惑，难道是遇到了更高品阶的灵物，被迫现出了原形？

“那你可还记得你爹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你又为什么没有用巫医的药，而是一直自己取血？

“就几天前，爹爹忽然病倒，我去找巫医开药，可巫医说之前用血做的药都分完了，再做一次需要至少半月。但爹爹病急等不了，他便叫我先喂点血。我照做了，爹爹喝了血也确实好了一些。”

姜离轻哼：“倒像是一步一步引你入局，我怀疑你是遇到了修为更高的家伙才导致你自身灵力受限而被制服。”

回想起前夜自己看到的怪异金瞳，姜离担心此地作乱的角色难以对付，又试问：“你平时有没有注意过，有谁的眼睛是金色的？不管是人还是兽。′1-3\3,t·x_t..?c/o.m′”

福子眼珠滴溜转着，在脑海里搜寻画面，略显迟疑：“唔……六丫家的小黄猫眼睛是金黄色的，可是小黄几个月前死掉了。其他的……我好像没见过。”

姜离陷入了沉思。

这时福子突然问到：“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

姜离瞄了眼手腕上的赭鞭，笑到：“嗯啊……我也不清楚，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不一般，也说不定……因为我和你是同一类所以有所感应？”

“真的吗？”福子瞪大眼睛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对呀，姐姐也是被收养的，而且我从小也跟其他小伙伴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但我呢，是比他们都弱。不过我现在鼻子特别灵敏，能循着你身上的气味，找到你家。”姜离拍了拍福子的脑袋：“只是我也不清楚你来自什么地方，出自什么宗系。你有没有一点点记忆，是关于你被捡来之前的？比如吃食有什么特别，周围的环境和这里相比，有什么不同，见过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一类的，有什么让你记忆极为深刻的地方？”

福子又挠了挠脑壳，努力搜刮着脑海深处那稀稀疏疏的记忆：“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吃坏过肚子，那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小伞，有大有小各种颜色，嚼起来干巴巴的，还有毒。我在镇子里也见过跟它长得很像的东西，有白色和黄色，但是这里的没毒，大家都会采来做菜。”福子指了指一旁晒干了的黄蘑姑。

结合这番形容，姜离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南荒一带喜好潮湿的肉伞，其形为伞，其质同肉，但非草木亦非禽兽。前夜翻看的典籍抄本里，她在一卷未编录名目的奇闻异见中看到过这段形容，因配有绘图，所以印象格外深刻，伞盖肉伞便是颜色各异，有些可食，有些却含有毒素，毒较轻的令误食者迷幻、腹泻，毒较重甚至可以致死。姜离据此推测：“你可能来自南荒。”

“姐姐？”

福子小心翼翼地唤着。

“嗯？”姜离回应。

“你见没见过……有人的眼睛，也会从圆的变成……”福子用拇指食指比划着圆，然后又双手合十说到：“变成扁的？”

姜离没明白福子的话：“什么意思？”

“我晕过去之前，看见巫医的眼睛中间，只有一个竖着的黑缝，特别像以前见到的小黄的眼睛，白天尖尖的，晚上圆圆的，我以为只有小貍猫会那样，人也会吗？”

姜离凝眉：“你说的是竖瞳？”

怕自己误解了福子所指，姜离扫了一眼周围，然后径直走到水缸前，她一手揭开木板，另一手用一旁的水舀抄起一点凉水，然后盖上木盖，用手指沾水在盖子上画出了想象中眼睛，中间的瞳孔细长。

姜离画完后，把福子叫过来问：“是不是像这种？”

福子接连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我从没见过人也会如此。”

在迁居雪顶之前，姜离素爱与山间鸟兽爬虫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