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破（2/3）

句:

“靖琨是我杀的。”

彭许怔愣，好半响方回过神:“这么大的秘密，剑尊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我不在乎你的命如何，我只在乎阿九，”伏升目光寒凉，“若留不住阿九，你的命，连同这些秘密，会一同带下去。”

彭许哼笑:“威逼，利诱，剑尊真是使得炉火纯青，叫人无处可遁。”

伏升斜扫彭许一眼:“如何识出我的身份。”

彭许:“数年前，曾在靖琨剑尊身边见过剑尊几面，当时阿九领你回来，我不过是觉得你们长得有些相像，完全没把你们联系在一起过，直至后来对你起了疑心，三次撞见你偷偷出入合欢宗。”

“三次”伏升眼底闪过疑惑。

彭许道:“上次你出去，第二天就多了很多关于元执剑尊要出关的传言。若是普通传言，说是巧合也没什么，关键是，谣言太细了，像是专门在强调靖琨剑尊和元执剑尊的关系不和，这么多年埋藏的东西突然大规模传播，如今想来，剑尊这是有意在跟阿九解释。”

伏升还在等彭许一个肯定的答案。

彭许却左右而言其它:“不如我给剑尊把个脉如何”

刚才夜色虽黑，彭许还是确信自己从伏升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伏升无动于衷，彭许笑道:“你要我把阿九卖了，总得把底给我透露干净不是，否则我这个做师兄的只能选择两败俱伤，你杀了我，然后永远不可能得到阿九。”

迟疑着，伏升伸出了手。

彭许坐诊把脉，紧缩的眉头越来越深:“这是……”

伏升没什么情绪，淡淡道:“无情道破，唯有转道。”

彭许一下子全部明了，怪不得三年前会传出元执剑尊重伤闭关的消息。

无情道破，只有两者方法可救，一是舍情，断心中之人;二是转道，死地求生。数万年来，他听说过，能够转道成功并活下来的，现在在面前站着的，是第二个。

罢了。

彭许叹了口气，左右不过痴情人，若是细究，终究是阿九欠他的:

“你且答应我两件事，我可以暂时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一是不可强迫阿九，二是不可伤害合欢宗里的任何一个人，至于你们结果如何，我不干涉，且看你们的造化。”

“但是，”彭许加重语气，“一旦你的情况继续恶化，到了控制不住地步，我不会再让你靠近阿九。”

…

“师兄，我好了，我们走吧。”莫怜收拾东西出来，彭许骤然抽离思绪。

两人去取出一车灵石往宗里送，宗门口，白睿识候了很久。

“九怜，我有话与你说，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继上次莫怜拒绝了白睿识，两人一直没过话。

僻静的后院，荷花池暗香浮动，红衣绿扇映清波，引来几条鱼探出头观赏，在水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是第二次开口，白睿识怕再次收到的还是拒绝，酝酿道:“既然得到了你的回复，我原想今日离开，去向花宗主和几位长老道别，却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虽说不是故意，但到底不是君子所为，抱歉。”

“这些事我们不说，迟早你都会知道，不用放在心上。”莫怜宽慰道。

“那就好。”白睿识一肚子腹稿不知该从哪开口，两方陷入短暂的沉默。

莫怜看出白睿识的纠结，鼓励道:“有话直说无妨。”

白睿识语气中透有几分紧绷:“我知晓合欢宗现在的处境，我想我可以帮合欢宗。”

莫怜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致。

白睿识:“凌仙阁虽说没有万剑山和昆仑派那般的实力，也是其他仙门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合欢宗，你不说，我便不问。我想说的是，合欢宗并非孤立无援，有凌仙阁护着，他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悬赏令接不到，我可以派凌仙阁去接，店铺无人光临，凌仙阁可以入伙，我想，以凌仙阁的名号，总会有门派会卖些面子。还有其他事情，只要能帮，凌仙阁一定责无旁贷。

“你的意思是”莫怜意外白睿识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他们之间不过是同处妖族的一面之交。

不想莫怜误会，白睿识忙道:“我不是要你非嫁我不可的意思，你不同意我一样会尽力帮你，只是凌仙阁尚未到我掌权，父亲那关……只有你我结为道侣，我才好名正言顺以你夫君的名分去帮合欢宗渡过难关。”

合欢宗现在的处境，莫怜不可谓没有半点的心动。白睿识皮相好，家世好，性格好，多少她亏不了，可她也没到冲昏头脑去联姻的境地。

她留了一步余地:“容我再考虑考虑。”

“当然，”白睿识笑道，“你可以慢慢想。”

合欢宗的麻烦接踵而来，收入的事情没解决好，另一方面又出了问题。

——所有弟子找不到人可以双修，听到是合欢宗的人，全都避得远远的。

就像她一样。

丹修不肯给合欢宗卖丹。

灵宝楼不做合欢宗的生意。

各宗各派的妖，不杀，全都往合欢宗地界赶，合欢宗人手不够，导致在合欢宗地界安家的百姓苦不堪言，合欢宗的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从精致艳丽的牡丹花，变成了风吹雨打里生存的顽强小草。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忙里偷闲，莫怜约了白睿识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