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还要我怎样（1/2）

山南别墅·书房·申时初 15:00

电脑屏幕的蓝光，

在林川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s+h_u.x.i?a\n!g_t.x′t￠.-c?o_m~

淮南银行的贷款页面，

卡在“风险评估”环节。

他指间的香烟，

己燃至滤嘴，

烟灰缸里躺着三根同样命运的“同僚”。

窗外，淮河支流的水位线，

正悄悄爬上警戒标尺，

像他不断攀升的负债率。

中年男人的账簿里，

每一笔支出都是爱的证据，

每一分债务都是软弱的印记。

书房·申时二刻 15:30

晓芸闯入时，

带进一阵淮南牛肉汤的气味，

那是她刚从弟弟家带回来的外卖。

她新做的美甲，

在实木书桌上刮出白痕，

像五道小型雪崩。

“林川！”

她的声音震落了书架上的八公山泥塑，

“我弟媳说翡翠华庭的婚房明天截止认购！”

林川的钢笔尖，

戳破了财务报表：

“上个月给孙女办满月酒花了八万，淮南一中的择校费还要...”

“啪！”

晓芸的巴掌拍在桌面的全家福上，

相框玻璃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我弟就结这么一次婚！”

婚姻是场永不停歇的拉锯战，

锯末里混着青春的木屑。·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书房·酉时初 17:00

林川的指节，

无意识敲击着淮南地图，

淮河支流的蓝色曲线，

像道未愈合的伤疤。

晓芸的眼泪，

砸在工商执照上，

晕开了“林氏建材”的注册日期——

1998年，

他们用婚礼份子钱创的业。

“当年你创业...”

晓芸的珍珠耳坠勾住了发丝，

“我弟把彩礼钱都借给你了。”

窗外传来豆腐郎的叫卖声，

悠长得像三十年前的定情信物。

恩情是最沉重的债务，

利滚利，

一辈子都还不清。+x\d·w¨x.t^x,t¨.`c?o-m,

书房·酉时二刻 17:30

林川的手掌，

覆上晓芸的手背，

触到她无名指根部，

因常年戴戒指留下的白痕。

这个发现，

让他喉头发紧——

去年结婚纪念日，

他送的新戒指己经躺在当铺三个月了。

“老婆...”

他的尾音，

消失在淮南新闻联播的开场曲里，

女主播正报道着淮河汛情。

晓芸抽回手的动作，

带翻了茶盏，

正山小种在贷款合同上洇出褐色archipelago。

承诺就像淮南的豆腐，

看似方正，

一碰就碎。

淮南街道·戌时正 19:30

林川的皮鞋，

踩过龙湖路夜市，

烧烤摊的油烟，

模糊了各家银行的LED利率牌。

老同学王志明的拒绝短信亮起：

“最近煤价下跌...”

远处八公山的轮廓，

在暮色中像尊卧佛。

手机震动，

晓芸发来翡翠华庭的户型图：

“首付差28万。”

附加一个流泪猫猫头表情。

成年人的崩溃都是从算错小数点开始的。

山南别墅·玄关·亥时初 21:00

玄关的舜耕山风景画下，

晓芸的拖鞋摆成外八字的进攻姿态。

她新烫的卷发，

散发着廉价药水味，

像极了他们新婚时租的筒子楼里的公共浴室气息。

“借到多少？”

她的目光钉在林川空荡荡的双手上。

林川的西装口袋里，

高利贷名片烫得他肋骨生疼。

家是最后的堡垒，

而我们都是自己的叛徒。

苏文公寓·子时二刻 23:30

张扬的劳力士，

在梳妆台灯下反光，

表盘背面的当票编号，

像串密码。

他搂着苏文腰肢的手腕上，

有道新鲜的烟头烫痕——

昨晚在“金樽”赌场VIP室留下的。

“订婚宴定在淮南迎宾馆。”

他的呼吸喷在苏文后颈，

“你穿那件淮绣礼服肯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