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瞎了？（1/2）

石壁冰冷，撞击的闷响在地下空间回荡。′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王烈狼狈地滑落在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喉头腥甜，他强行咽下涌上的鲜血，撑着墙壁站稳。

看向倒在地上的苏长卿，他眼中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

那是什么力量？

不是真气，不是罡气，更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异能。

那瞬间的反击，仿佛首接触动了某种存在的根源，无视了修为的差距，首接作用于他的“本质”。

若非他反应够快，卸去了大半力道，恐怕就不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苏长卿体内，一股崭新的、混乱却又无比磅礴的力量正在苏醒、奔腾。

这股力量的性质古老而诡异，隐隐竟与道门深处那禁忌的封印气息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难道……是“问心”引动了什么？还是这小子本身就藏着连紫阳都未曾察觉的秘密？

就在王烈心念电转之际，整个地下空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瞬间凝滞。

时间像是被冻结，连尘埃都停在了半空。

一股既熟悉，又带着无尽岁月沉淀的沧桑气息，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

空间如同水面般泛起一丝涟漪，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昏迷的苏长卿身旁。

来人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头发花白，面容苍老，正是假死离去的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搭在苏长卿的脉搏上，又轻轻拂过他的额头。

他能感受到徒弟体内那股狂暴涌动的新生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有心疼，有无奈，最终却化为一丝淡淡的释然。

他并没有出手压制或引导那股力量。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墙边兀自震惊的王烈，轻轻叹了口气。

“王小二，”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老友间才有的熟稔和无奈，“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怎么就是不听。”

王烈被这声“王小二”叫得老脸一红，仿佛又回到了数百年前那个跟在师长身后的小屁孩的时光。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定了定神，语气却依旧固执：“真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道门唯一的苗子往火坑里跳！这担子太重，他扛不住！他会把自己活活搭进去的！”

紫阳真人站起身，没有看王烈，而是转过身，望着石室深处那片幽暗，仿佛能穿透岩壁，看到外面那个早己物是人非的世界。`h/u~l¨i*a!n^b!o′o-k?.^c+o_m-

“何必呢？”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疲惫，像是看透了千百年的轮回。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旧时代的遗老了，早就该落幕退场。未来，终究是他们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放手的洒脱：“他们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走吧。是对是错，是福是祸，皆是定数，也是变数。”

说完，紫阳真人没有再多停留片刻，也没有带走苏长卿的意思。

他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徒弟，那眼神复杂，似有不舍，又似有期许。

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投入水中的墨迹般，缓缓变淡、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凝滞的空气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地下空间再次恢复了流动，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和岁月的气息。

王烈看着紫阳真人消失的地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真人说得对，他们都是旧时代的遗老了。

强行干涉，又能改变什么呢？或许，真的该放手了。

他走到苏长卿身边，看着这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年轻人，眼神复杂。

最终，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默默地守在一旁，任由那股新生的力量在苏长卿体内流转、沉淀。

……

意识如同沉入温暖的水底，缓缓上浮。

苏长卿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很舒服，像是在一张大床上。

他尝试着睁开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房间景象并未出现。

眼前，是一片混沌虚无的背景。无数条五颜六色、粗细不一、形态各异的“线条”充斥着他的整个视野。

这些线条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交织、缠绕，有些明亮耀眼，有些黯淡虚幻，各自散发着或强或弱的独特气息。

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没有家具……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中猛地一沉。

瞎了？

和王烈对峙的最后记忆涌上心头，那股恐怖的反噬力量……难道自己的眼睛被废了？

但很快，他又察觉到不对劲。

虽然“看”不见实物，但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他集中精神，尝试去“理解”那些线条。

身下柔软的触感，对应着一片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