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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拣来的狼崽子报以空前的热情,睿王起先有顾虑,遣去探底细的人回了话,说那狼崽子没根底,上月才混迹在南边的流民里入的京,也没与人拉帮结派,道儿上有些头脸的人物看中他的禀赋,可他全不搭理,一匹彻底的独狼,从头至尾没同京里任何人来往过。′2+8,看¢书^网^ ′首?发¢
“至于入京前的经历,便不太好查了,属下请王爷示下,是否着人去南边打听......”
同京城人没牵搭,便还算清白吧,睿王忖了忖说不必,就此作罢。
狼崽子挺听他王妃的话,身上的野性渐收敛了些,可偶尔不留神,还是不经意流露。比如晌午在箭道里练骑射,狼崽子落后他一着,气性上来,似乎是嫌襟袖束缚影响发挥,不打声招呼就把衣衫全除了,光着膀子一把拉开弓。
睿王不由蹙眉,他的王妃正坐在一旁的圈椅里看着呢,回眸一扫,果然见她掖手拢着手炉,饶有兴味地盯着狼崽子,似乎觉得赏心悦目。¢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旋即两箭接连正中靶心,她含笑呼了声好,转眼对上他的视线,面色如常,雀跃地催促:“王爷上呀!铭恩要超过您啦。”
当日入了夜,睿王有意拉她进梢间,“旭升染了风寒,我放他几日假。”他面不改色说谎,“独自沐浴不方便,有劳王妃搭把手。”
沐浴嘛,确实要有人帮着擦个背、递个手巾什么的,他的小厮不在,她帮着料理一下也无妨。越棠不疑有它,跟着进了梢间,逐渐却看直了眼,烛光像一层纱,蒙在那雕刻般线条遒劲起伏的骨肉上,有种欲说还休的诱惑,如同温润细致的玉石,玉色上有湿漉漉的青丝凌乱交叠,左一缕右一络,温润里又透出点狂野来。
王爷他怎么回事?掬一捧水,漫无目的地洒在肩头、胸膛、臂膀上,水珠从那莹润的一点深色滚落。水声清越,细浪潺潺......他向来是这样沐浴的?王公戏水,不太正经。~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越棠不觉咬着唇出神,忽然听他唤,伸过一只手,纤长有力的指节在她眼前展开,邀约的姿态,“来替本王擦一擦。”
他放低了肩,架在浴桶边缘,越棠咬牙对着那光裸的肩背使劲,真切地感受到了手底下身躯的厚实有力。他们夜夜在一处睡,可这样仔细的打量,还是头一回,脑海里倏忽蹦出晌午箭道里的情形。那小崽子的肤色更深,是日月风霜的洗礼,若论身条......他是怎么长的?壮实得几乎野蛮,拉弓蓄势的那一瞬,眼里精光锐利,像丛林中不可一世的兽王。
脑子里一团乱,忽然听睿王问:“本王比他如何?”
“王爷更漂亮。”浑浑噩噩间,没留神说顺嘴了。
越棠顿了下,忙笑着遮掩,“王爷说什么呀?我听不懂。”说着把手里巾子一撂,捏着胳膊吸气,“才知道给王爷搓背是力气活,往后要给旭升加月例银子。”
睿王当时没拆穿,夜里却比往常更卖力,百般作弄,非要证明自己可不是什么漂亮的绣花枕头。越棠觉得自己腰快断了,却不舍得放开,两手无力地攥着榻围上的雕栏,背身迎着他的力道。太深太快,晃得那坚硬质重的榈木架子嘎吱作响,鼻尖萦绕着甜润的熏香,有种醉生梦死的热烈。
越棠大致明白王爷的反常是从何而来,满以为他事后会说些什么,但没有,他照旧揽她在怀里,等她入睡。越棠不喜欢藏着话,各揣心思同床异梦,如何能舒心过一辈子?于是转身面对他,唤了声王爷。
她主动提起铭恩那小崽子,“王爷练过拳脚功夫,知道什么叫做骨骼清奇,这话形容他,是不是恰如其分?有本事的人,大多都有点古怪脾气,他不肯随旁人学道理,我怜他身世,这才带在身边教导他,日后有所成,王府与朝廷都受益,王爷可别想岔了。”
睿王亲了她一下,笑着说:“在我怀里谈论别的男人,原本我还未觉得如何,这下真要想岔了。”
越棠嗤笑,“王爷真没多想么?别骗我。”
睿王一时没说话,摸索到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男女之间的真心爱重,必定连带着占有欲,他只瞧得见她,她眼里一旦容下了旁人,那酸涩的醋劲真是没法儿说。她瞧那狼崽子的目光不同寻常,就像她曾引诱他时,坦荡又炽烈。
多无奈,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她就是这样的人,热爱新鲜感,对于这世上没见过的人与事,永远抱有好奇心。任何性情都有两面,内敛之人或许寡言无趣,但乐意倾听,粗豪之人常言语冒犯,但旁人的冒犯也不放在心上。他爱她什么呢,不就是她身上那份对生活抱以十足的热爱、从而拥有的独特致趣吗?
哪怕这份致趣,意味着她也会欣赏别的男人,他似乎只能接受。他喜她的性情,就得包容她性情的阴阳两面,就算拈着酸,也不能把另一面给坎了,否则她还是他爱的那个人吗?
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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