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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无措：“绑、绑哪里？”

胡碟跟看傻子一样：“还能是哪儿？眼睛啊，叫他醒了别认出我们。,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哦、哦，”谢明乾明白过来，便照做。只是手指将那清浅温雅的发带绑在冯贵眼上时，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好了。”谢明乾最后拍了冯贵的脸几下，和胡碟一起退到墙角，等阿九问话。这是之前便说好的，谢明乾和胡碟，冯贵都见过，也在他面前说过话，容易暴露，只有阿九适合这件事。

谢明乾抱着剑，往胡碟身旁挪了几步，嗅到胡碟身上传来的焚香后的味道，有想起自己方才握过发带的指尖也沾染了几分香味，不经意地抬起指节放到鼻子下，轻轻闻了一下，越发觉得那发带绑到冯贵眼上是可惜了，决心待会儿一定记得将发带拿回来。

床上的冯贵彻底恢复意识，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前的女鬼、许梅香，全乱糟糟地在他脑中交缠，分辨不清，眼前仿佛一团烟雾，他伸手去摸，摸不见也看不见。\w.a!n-b?e¨n..,i,n!f￠o^感觉到眼睛上绑着什么东西，便伸手去碰，却被那熟悉的冰冷拦截。

“冯贵，你害得我好惨啊。”阿九在他耳边幽幽道。

胡碟说了，直接用她平时说话的语气便可，已经足够死气沉沉。

冯贵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才恢复的身体也使不上力气，动弹不得，只能求饶：“你别、你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找高僧超度你，你别找我报仇……”

他早已混乱，哪还分得清这到底是不是许梅香的声音，只会求饶。

冯贵说着，眼泪掉下来，谢明乾瞧着胡碟的发带被浸湿，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胡碟这样的仙人之姿，随身之物却被绑在冯贵这样的刽子手眼上，大有污浊脏了神仙庙之感。谢明乾想着，捏着当关剑的指尖用力得有些泛白。

44 第四十四章

◎卖羊却非四脚兽，卖肉却非猪牛肘。+w,e′i`q,u?x,s¨._n￠e?t+◎

“不杀你也简单。”阿九道，“你将如何把我买来，又如何杀我的经过仔细地回忆，将你错在哪里，一一忏悔清楚。* ”

冯贵连连点头：“好、好，只要你不杀我，叫我每日忏悔一次我也愿意。”

“少废话。”阿九道。

胡碟站在墙角，双手抱胸，冷笑一下。她们当然不会杀他，但这件事，绝不可能忏悔一番就了事。

“好，我说我说。”冯贵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仔细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我家里穷，又没有几亩地，难以维持生计，所以三十好几了也还未娶妻，这几年我越发觉得一个人的日子实在寂寞，便一直想找个法子娶媳妇儿。我们村子里一直有花钱买媳妇的做法，我便想着实在不行的话，攒些钱买一个就是。可是买媳妇的可不便宜，一连好几年，我都买不起，本来也想作罢了，可是那日村里有位老人过世，我去帮忙时碰见几位大妈聊天，她们又将这买媳妇是多好的事，城西的哪家汉子买了个媳妇，丰乳肥臀，样貌艳丽，又会算账又会做饭，简直比媒人那里的货色还好，我一听，放下的心又被勾起来了，便下定决心打听打听这门路。”

胡碟抬眼，给了阿九一个眼神。阿九得了提示，便问：“跟你说有人可以卖你媳妇的那几个妇人，是谁？”

冯贵以为她一个也不想放过，要去找那几个妇人也报仇，连忙道：“是、是昨日你也见过的那几个，昨日她们还跟着你去了医馆来着，也是她们回来，来告诉我……”他猛然想起眼前同自己说话的是个鬼魂，吓得牙齿打颤，“来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胡碟闻言，捏紧了袖口，有些愤恨。难怪那几个人昨日要跟着去，她还道她们真是大发善心，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撺掇人做了坏事，甚至自己就是人牙子也说不定。

“那几个妇人，是不是人牙子？”阿九问。

“那倒不是，这几位大妈只是喜欢说闲话而已，若她们是人牙子，我也不必等那么久了。”

胡碟听着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几位妇人虽心虚，但应该也只是喜欢动动嘴皮子安排她人命运，没到那么狠心肠的地步。

“她们说，做这买卖的人，行的都是“叫卖”之法，有货的时候，便会走街串巷放出消息，平日里只能等着。可我前些日子运气好，刚巧遇见有个货郎打扮的人来村子里，贼眉鼠眼地到处溜达，我一眼啊，就觉得错不了，这是卖媳妇儿的来了！”

冯贵说着，沉浸在那时的情绪里，全然忘记了自己现下是何等境地。阿九见他这样子，不耐极了，掐着他的脖子就要用力，威胁道：“嗯？”

冯贵这才反应过来，冷汗直流：“我错了我错了。我接着忏悔，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那时鬼迷心窍，不该走上前与那货郎搭话说我想买些东西。那货郎看了我一眼，问我想买什么？我道，您有什么，我便买什么。他道：世有万物乾坤生，此物却将万物生。卖羊却非四脚兽，卖肉却非猪牛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