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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致。

透亮的落地窗上，两人的声影淡淡印在玻璃上，张则安闲适随意地坐在凳子上，长腿交叠，黑色漆皮鞋面和红底的融合恰到好处。

下巴微抬，五官硬朗分明，狭长的眼睛半睁，俯视窗外的眼神淡漠平静。

“你说的不错，这里的景色的确很美，多谢了。”

许澄意回神，急忙收回不知何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嘴角扯开，“张先生客气。”

吃完饭之后，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下楼，走出旋转门，许澄意瞥见，门口烫金的提示牌。

只接待会员。

联想进门时的畅通无阻，以及服务生的轻车熟路，许澄意抿了抿唇。

张则安叫自己过来，什么目的？

送她回家的高架上，两人闲聊，许澄意看着前方，装作随意地撑在车窗上，试探性笑说：：“那家餐厅只接待会员，张先生都去过，还让我当导游，客气过头了。”

张则安：“我不是会员。”

“嗯？”许澄意并不相信，悄悄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找了我一朋友，他帮忙的。”张则安偏头，微微一笑，* “搭便车。”

这么说倒也合理，许澄意顺着他的玩笑话，笑了笑。

“你要是下次想去，也可以搭便车。”

他语气闲适地开着玩笑，许澄意心情也放松了些，“也搭你朋友的？不合适吧。”

“找我。”张则安偏头，唇角上扬，说：“人脉就是资源，只要叫得动，那就是合适。”

许澄意以为他说的玩笑话，没当回事，但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心头微微一动，笑着点点头。

“好，下次想看了，找你。”

许澄意觉得，张则安和江毂说的太不一样了。

*

美景之于现在的许澄意，和美梦无异，那天之后，她又继续找工作，这天，又是奔波毫无所获，许澄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从小雯那儿，得到了自己找不到工作的原因之一。

小雯：“业内有人放消息出来，说不能用你。”

累了一天，嘴巴干，四肢痛，头晕脑胀的许澄意听见这答案，没有力气质问。

她没吭声，小雯有些担心，但也无能为力，“能不被这风声影响的，就是两头了，你试试这些？”

顶端的企业她的履历进不去，小公司要的不是员工，是奴才，养家糊口都困难。万般情绪化作悠悠地叹息，“嗯，谢谢你，小雯。”

“别客气。”小雯很担心她，努力安慰道：“实在不行，你又回幼儿园上班呗，咱们还做同事。”

许澄意笑，“好。”

两人调笑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许澄意脸上笑意尽失。梳妆台上，放着一面化妆的小镜子，许澄意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色苍白，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焦点。

恨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又化为牦牛般细小的针，疼痛大片大片地铺开，泪水渐渐蓄慢眼眶，她死死盯着镜子，竭力控制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情绪仿佛都消失了，只余下麻木。

她依旧盯着镜子，黑眸空洞漠然，刚才还蓄慢泪水的眼眶，此刻干涩无比，除了燥痛外，再没有泪意。

又过了很久，身体都僵硬，她握紧拳头，眼底的坚定慢慢聚拢。

*

这天刚出门，许澄意接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电话，是庄瑜打来的，她坐在街边的休息椅上，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起。

“庄阿姨，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和阿姨见个面？”

庄瑜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商量的语气。感情是她和林鸿舟的事儿，许澄意没打算把怒火对准她，准备备拒绝，但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听见庄瑜说：“鸿舟不知道，只是我们两人的见面。”

话尽于此，许澄意不好意思拒绝，报了自己的位置，庄瑜安排司机来接。

见面地点在瑜山总部，这个时间，林鸿舟不可能在这里。

电梯一点点上行，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心好似也被高高提起，猜测庄瑜见自己的原因。

她在空着的会议室等了一会儿，庄瑜才来。

“抱歉，澄意，我刚开完会，有点忙。”

许澄意点点头，自己也忙，于是直奔主题的，说：“阿姨，您有话直说吧。”

庄瑜轻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我听说你在找工作。”

许澄意一愣，旋即大方的承认，“是的。”

“来瑜山，月薪随你提。”

许澄意心念一动，困扰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她不动声色地问：“您的要求是什么？”

庄瑜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她以前总觉得许澄意性格太软，和林鸿舟不配，现在一看，倒是自己了解的不够深。

“和鸿舟复合。”林鸿舟没说分手的事儿，但他最近状态不对，庄瑜自己查到的，“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放下，只是一时赌气而已。”

“不是。”许澄意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