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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笑起来，过了会儿又笑出了眼泪，后来眼泪怎么都收不住，怕吵到隔壁房间里的澄明，她趴在茶几上，泪水涌出来，打湿手臂，轻轻的呜咽声在室内回荡。

会没事的，割除腐肉之后，健康的新鲜血肉会疯长。

一切都会没事的。

*

那晚睡醒，许澄意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行啊，分就分，你别哭着求我复合。】

不难看出是谁发的消息，许澄意失笑，林鸿舟以前还嫌弃自己幼稚，现在倒是他更幼稚一些了。

面对林鸿舟的狠话，许澄意没有理，她在删除键上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算了，就把这当成是自己失败的记忆锚点。

深吸一口气，许澄意拉开窗帘，闭上眼，认真感受冬天的阳光，干燥温暖、落在脸上的温度淡淡的，光芒不如夏天，却也明亮。

觉得身上暖和起来后，她翻身起床。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许澄意每天看看电视，和澄明聊天，每天冷清又热闹。

除夕的时候，母女三人去乡下看外婆，陪外婆聊天的时候，她问起好看的孙女婿，许澄意沉默不接话，朱燕看不下去，顺势把话题岔到了其他地方。

守岁的时候，许澄明也压抑不住好奇心来问，许澄意只说分手，许澄明无脑维护，怒骂林鸿舟半小时，许澄意一边觉得好玩，一边把她抱在怀里。

初一那天，许澄意收到了很多拜年短信，她一条条回复，看到张则安的祝福时，明显一愣。

他说：新年新气象，祝你新的一年顺遂。

他没明说，许澄意不知道他这是不是暗示自己。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必纠结，给他同样回了祝福。

两天之后，在老人的挥手中，三人回到家中，朱燕原先在一家早餐店干，现在这情况，许澄意是万万不能让她再工作的。

年后马上是找工作的黄金期，因为之前和小雯亲戚家的公司有联系，所以许澄意初八一到，就和hr联系。

对方两天没回，许澄意只当是他们十五才上班，十八号依旧没回复的时候，许澄意有些不安，又主动去了他们公司一次。

说明来意之后，对方率先抱歉，可许澄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抱歉，许小姐。”hr友好的态度挑不出错误来，“年后太忙了，我忘记通知你，之前那个岗位，已经安排了人。”

许澄意大脑轰得一下，之后只余下带着颤音的嗡鸣，“那……还有别的岗位缺人吗？”

hr保持着微笑，“目前没有了。”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打量着许澄意，“许小姐可以看看别的工作。”

许澄意又急又怒，“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啊，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hr笑着重复，“不好意思，许小姐。”

定好的事情突然出岔子，这打了许澄意一个措手不及，她按部就班惯了，缺乏处理这种突然事情的经验。

没有合同，只是口头约定，除了认栽没有别的办法。

从浑浑噩噩在床上睡了一觉，许澄意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她看着打过来的陌生电话，本想挂断，又怕是面试的电话。

“喂？”

“澄——”

林鸿舟的声音一冒出来，许澄意立刻摁下了挂断，瞌睡都醒了大半，怔仲的片刻，新消息进来。

显然，林鸿舟对她挂断电话的态度极不满意。

【许澄意，你别闹了好吗？你为什么要揪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错误惩罚我呢？即使是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我依然道了歉，你还要怎样？】

许澄意看着这些文字，不知是还没睡醒或者其他原因，她觉得自己读不懂这些文字。

很快，他又编辑了第二条发过来。

【你妈的治疗费就迟了几天，之后我一直让助理打在你卡上，我只是放狠话，怎么可能真不给你钱。我这么爱你，你到底哪里不满意，不要耍性子不理我，你说出来好吗？】

许澄意反复读了两遍，心里的火气比糊涂的脑子更先反应过来，她用力敲击着屏幕，回敬。

【你妈的。】

把这条发出去之后，许澄意拉黑林鸿舟的号码，直接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接连的不顺让她的心情没由来的狂躁，许澄意迫切地想发泄，但又不知道怎么发泄，只好刷起短视屏缓解情绪。

“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为何一瞬间烂掉了”

许澄意滑动。

“学生时代的爱情真的有结——”

“从前我不顾一切地奔向你，现在——”

“从不怀疑真心，可真心瞬息万——”

……

不明白为什么连个短视屏都要来和自己作对，许澄意眼眶蓄起泪水，泄愤似的用力化了一下屏幕，过了两秒，随机视屏的音频传了传来。

“从青梅竹马到相看两厌……”

眼眶里的泪水多到存不住，快速从脸颊滑落，开始很慢，到后来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