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收徒（1/2）

江城的梅雨季在蝉鸣声中悄然退去，玄清门驻点的铜铃在华氏集团侧楼门楣上晃出细碎光斑。糖糖穿着改良版小道袍，腰间系着苏寒衣送的迷你铃铛，正踮脚往玻璃上贴「收徒大吉」的红双喜，浆糊顺着指尖滴在林羽刚换的浅灰西装上，晕开个歪歪扭扭的爪印。

「师父~这个喜字要倒着贴！」小姑娘举着歪掉的红纸，铃铛声混着电梯提示音，「苏寒衣师叔说，倒贴喜字能把劫数都倒过来！」

林羽无奈地笑，指尖拂过糖糖发间的护道鳞发卡——经过半个月的调理，小姑娘眼底的冰蓝已褪成清澈的琥珀色，只是提到「三长老」时，指尖仍会无意识地攥紧裙摆。他接过红纸，故意贴成倒悬的青蚨纹：「好，让所有劫数都倒着来。」

「哇！师父会变戏法！」糖糖的惊呼引来了走廊里的警花周薇，她抱着档案袋的手突然发抖，脸颊飞起可疑的红晕，「那个...林先生，我听说您能治...」

「相思病对吧？」华敏从总裁办公室探出头，手里晃着周薇的诊疗预约单，「三楼理疗室，五分钟后会诊。记得把你前男友送的水晶手链留下——那东西被下了『牵肠咒』。」她忽然望向糖糖，「小徒弟，要不要观摩师父治相思？」

小姑娘眼睛一亮，铃铛声里跟着钻进理疗室，却在看见周薇腕间的水晶时突然僵住——手链上的寒鳞装饰，与三长老残魂种子的波动一模一样。林羽的银针在掌心转了个花，突然明白卓二少上周送来的「道歉礼物」，为何全是嵌着冰魄碎晶的首饰。

「周警官，这手链是卓氏医美新出的『冰肌系列』？」他的指尖划过水晶，红尘印的金光瞬间灼化了暗藏的咒文，「卓二少没告诉你，每款首饰都附赠『相思咒』吗？」

周薇的瞳孔骤缩，档案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全是卓二少与不同女子佩戴同款首饰的画面。糖糖突然举起苏寒衣给的「鉴渣铃铛」，铃声里混着「渣男退散」的梵音，竟与卓氏医美广告曲的旋律完美重合。

「原来如此。」华敏捡起照片，发现每张背面都印着卓氏集团的财务流水，「卓家在首饰里下咒，让顾客对品牌产生『相思成瘾』，再高价售卖解咒疗程——典型的玄清门『牵魂术』滥用。」她掏出至尊金卡，卡面金光映出照片角落的玄武纹，「通知法务部，起诉卓氏集团涉嫌邪术营销。」

理疗室的气氛突然冷凝，糖糖的铃铛声也低了下来。林羽望着小姑娘攥紧的小拳头，忽然想起苏寒衣在收徒仪式上的叮嘱：「羽儿，收徒如种劫，得让小糖糖知道，玄清门的针既能治病，也能刺破所有阴谋。」

傍晚的驻点迎来不速之客，卓二少戴着墨镜站在玻璃门外，指尖捏着张烫金请帖。糖糖的鉴渣铃铛突然爆响，惊飞了他鬓角的寒鳞发胶——那是三长老残魂残留的标志。

「林先生，家叔想请您参加卓氏集团的慈善晚宴。」他的声音发颤，墨镜后透出冰蓝反光，「说是要当面道歉，还有关于三长老残魂的重要线索。」

华敏的指尖划过请帖边缘，发现烫金图案竟是玄清门「困龙阵」的变形：「慈善晚宴？呵，卓氏集团最近在炒『冰魄公益基金』，募集的资金都用来买通地下河的走私船了吧？」她忽然望向糖糖，「小徒弟，想不想跟师父师娘去宴会上抓坏蛋？」

小姑娘用力点头，铃铛声里蹦出苏寒衣教的顺口溜：「抓坏蛋，戴铃铛，小笼包揣兜防饿狼！」她从道袍里掏出油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蟹黄包，油香混着护道鳞的冷光，竟让卓二少的墨镜出现裂纹。

入夜的卓氏庄园灯火辉煌，糖糖的小铃铛在宴会厅门口突然齐鸣，拼出「前方有诈」的光字。林羽握着华敏的手，掌心的红尘印与她颈间的护道鳞婚戒共鸣，看见二楼包厢里，卓家老爷子正对着三长老的鬼面残片祈祷，桌上摆着的，正是糖糖脱落的寒鳞发卡。

「羽儿，看见那个水晶吊灯了吗？」苏寒衣的声音突然从铃铛里传来，「本师叔在灯座里藏了十八个小笼包，等会儿炸响时——」

话未说完，糖糖突然挣脱大人的手，举着啃了一半的蟹黄包冲向舞台。卓二少的墨镜彻底碎裂，露出眼底翻涌的冰魄寒毒，而吊灯上的小笼包在高温中爆开，汤汁溅在「困龙阵」上，竟化作苏寒衣独创的「烟火解咒符」。

「师父！包子符生效了！」糖糖的笑声混着铃铛响，舞台地板的玄武纹突然亮起，将卓家老爷子手里的鬼面残片吸入红尘印。林羽看着掌心浮现的卓家账本虚影，终于明白所谓「慈善晚宴」，不过是卓家为三长老残魂收集生魂的幌子。

「卓二少，你真以为毁了墨镜，就能藏住袖口的寒鳞刺青？」华敏的高跟鞋尖碾碎鬼面残片，至尊金卡拍在惊惶的卓二少胸前，「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卓氏集团所有邪术证据，要么——」她指了指正在舔手指的糖糖，「让小徒弟每天去你家唱鉴渣铃铛曲。」

夜风穿过庄园的梧桐叶，糖糖的铃铛声渐渐变成《世上只有师父好》的调子。林羽望着小姑娘蹦跳的背影，忽然想起收徒那日，苏寒衣在古井石壁刻下的字：「收徒不是承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