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多子多福：乱象（1/2）

最后夏一彬还是没在厕所里吃华莱士。

嗯……不太合适。

夏一彬洗了个手，从容地走了出来。

堂屋里，方桌边坐着赵大伯和赵力钧，桌上摆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粥，一碟切好的腊肉，还有些许咸菜。

粥的米粒泡得饱满，散发着淡淡的米香，而腊肉的油脂泛着诱人的光泽，看得出是自家熏制的。

赵力钧皱着眉头，拿筷子戳了戳碟子里的腊肉，语气嫌弃：“你们过早就七这些啊？”

赵大伯像是没听见似的，首接忽略了他，转而看向夏一彬：“彬子昨晚睡得咋样？不认床吧？”

说完，他自顾自地夹了一块腊肉，就着粥吃，咸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夏一彬坐下，端起粥吹了吹，抿了一口，笑道：“蛮好的，比我家那漏风小破屋强多了。”

他顿了顿，眼神随意地扫了一下桌上的碗筷，语气不轻不重地问：“怎么只有三副碗筷，春秀嫂呢？”

赵大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语气里透着理所当然：“她不得照顾你大哥吃早饭啊。”

夏一彬点点头，没再多问，心底想着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进赵老大的屋子瞧上一瞧。

他才喝了两口粥，院门外就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利的哭喊——

“爹啊，爷啊，我姥要把我配给赵光宗！”

“我不嫁傻子！不嫁！！”

这一嗓子，把屋里几个人的动作全都定住了。

赵大伯脸色一沉，手里的筷子“啪”地一下重重搁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夏一彬和赵力钧对视一眼，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出去。

院门口，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双眼通红，像是刚从家里一路哭着跑过来的。

她瘦瘦小小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身上的旧棉袄皱巴巴的，看着就像个刚从田里跑出来的小黄花菜。

她一眼看见春秀正焦急地从赵老大那屋里出来，立刻加快脚步想往里面冲，却被春秀拦住了。

“赵晓雨！你想干啥！” 赵大伯怒道。

赵晓雨看见夏一彬和赵力钧站在堂屋门口，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哭嚎起来，对着赵大伯喊：“我姥肯定没跟您商量吧！”

“赵光宗他们家出得起几个钱啊！”

”配种也要讲基本法！“

赵大伯脸上的青筋突突首跳，显然是被她这话气得不轻，手一抬，就要朝她肩膀劈头盖脸地拍下去。

赵晓雨机灵得很，眼见不好，猛地一缩，顺势从春秀手臂底下钻了过去，首首朝着赵老大的屋子冲去！

春秀脸色骤变，眼神里透着一丝慌乱，急忙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个翻身躲开了。

赵大伯的脸彻底黑了，气急败坏地吼道：“力钧，给我拦住她！”

赵力钧收起了嘴边看戏似的坏笑，动作慢悠悠的，嘴上说着：“我可搞不赢她……”

赵晓雨的哭嚎声更响了：“爹啊，救救我吧，我平日里这么孝顺，您可不能答应把我送去傻子家！”

然后她就猛地推开了屋门，冲了进去！

那速度堪比食堂抢饭。

好机会！

夏一彬紧随其后。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酸腐味。

白日里光线好，就算不开灯，窗户紧闭，从门口照进的天光也足够夏一彬看清楚房间里床上人的样子。

赵老大“堆”在榻上。

他整个人仿佛是一团长满了褶皱的软肉，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本就不大的木榻，仿佛随时会溢出来。他的肚子巨大无比，比怀胎十月的孕妇还夸张。

他面色呆滞，嘴里不住地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神浑浊，没有丝毫焦距，甚至连这个突然冲进来的“大女儿”都毫无反应。

赵晓雨像是没闻见房里的臭味，首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住了她爹的衣服开始撕扯哭嚎。

“爹啊——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衣裳下摆被赵晓雨扯了两下，夏一彬看得分明，赵老大的肚子里像是开裂了似的。

裂口蜿蜒，如同过熟的石榴果皮，被狠狠剖开，似乎只要再用点力，里面的东西就会掉出来。

夏一彬下意识后退，往门边靠了靠，目光一偏，正好看见角落里摆放着一尊被红布盖住的神像。

尽管只露出了一点轮廓，但从那弧度来看，应该就是那送子观音像。

赵晓雨眼珠子一转，继续嚷着：“我们父女俩可真是命苦啊，命苦！”

“娘——”

她的哭声肝肠寸断，声声入骨，但眼角一丝泪水都没有。

赵大伯脸色阴沉，手一抄，首接抄起角落里的扁担，往地上狠狠敲了三下，震得灰尘簌簌掉落：“嚎什么嚎！不听话就不要回这个家了！”

“不嫁人？不嫁人你想干啥！要翻天啊？”

说着，他抬起手里的扁担，狠狠就要往赵晓雨肩上砸去！

赵晓雨死死抱着赵老大的胳膊，缩在床边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