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不配（2/2）

即便没有言语，陆哲也知道宋思静满心感激。他们无需言语就能彼此理解。

在殡仪馆休息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

李恪一不知道该如何抑制内心复杂的情绪。他的思绪在法庭上的妻子和墓中的母亲之间拉扯。

李恪一站起身，拿起外套。

他开车时，蒙蒙细雨模糊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乌云笼罩着天空，仿佛在与他一同哀悼。

汽车在路上疾驰，雨滴越来越大，最后倾盆而下。

李恪一注意到墓地里有个身影站在他母亲的墓碑前淋雨。他走近她，把伞撑在她头顶。

她缓缓转过身。她脸上，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她带着悲伤和惊讶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儿？”李恪一冷冷地问。

“我……我来……看看妈妈。”宋思静咬着下唇。

她抬头看着他，端详他的脸。他看起来好像好几天都没合眼了。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烦躁不安。她想抚摸他的脸，亲吻他，驱散他眼中的悲伤。

她伸出手，用手覆盖住他冰冷的脸。李恪一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想把她推开，但他做不到。

相反，她湿漉漉的手触碰他时，他颤抖了一下。他抓住她纤细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希望能更多地感受她的温暖与柔软。

然而，他的目光落在母亲墓碑上的相框照片上。她正和蔼地对着他微笑，就像他记忆中的那样。

李恪一用力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他粗暴地拿开宋思静的手，后退一步，任由雨水把她淋得更透。

他蹲下身子，在母亲照片前放上一大束白色菊花。

即便他努力伪装，也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

一首压抑在心底的痛苦爆发出来，化作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对不起，妈……妈。我……很抱歉。”他的啜泣声被倾盆大雨淹没。

首到大雨渐渐变小，然后停下来，他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捕捉到远处一个瘦弱的身影，浑身湿透，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看到她苍白的脸，李恪一心中筑起的冰冷高墙轻易地崩塌。他走近她，用伞为她遮雨。

“我送你回家。别再来了。妈不想见到你。”

他们沿着通向出口的小路走去。李恪一没意识到自己把伞倾向了宋思静，以至于自己一半的身子都被淋湿了。

李恪一缓慢行驶，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市区。这是他们有过的最沉闷、最漫长的沉默。

要不是有收音机，宋思静可能会因为这狭小空间里震耳欲聋的寂静而窒息。

巧合的是，收音机播放起伊文靓的一首歌。还没等歌曲进入副歌，李恪一就愤怒地关掉收音机。

雨天路滑。由于前方发生事故，他们被困在交通堵塞中。

李恪一看到宋思静挺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比他上次看时更苍白了。

她冻得瑟瑟发抖。李恪一想脱下外套给她，但他还是选择无视。他悄悄打开暖气，希望能让她感觉不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