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什么是大道（1/2）

李涯回来己经是三天后了……

他回来后去保密局交接工作才听说了我的遭遇。本文搜：看书屋 520ksw.org 免费阅读

我宽慰他，「你放心，我没事……是余副站长和余太太救了我……」

我本想说几句夸赞余则成夫妇的话，但想到李涯对余则成的敌视，便也作罢。

李涯还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宠溺地摸着我的头，「余则成的恩我来找机会替你报，你不要和嫂夫人走太近，我总觉得她很不简单。」

李涯的话在我心里反复横跳，我一遍遍暗示自己必须听李涯的话，又一次次对他抱有某种怀疑。

倒不是我因为被余太太救了就会信任她，而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件事。

「陆桥山镇压学生运动期间，李涯曾亲手杀了好几个学生来报复陆桥山。」

陆桥山很疯，李涯更疯……

明明有很多解决办法，他却选择了最血腥暴力的一种。我无法将阳光下身着白衬衫与孩童玩闹做游戏的冯剑与举枪残杀学生的李涯联系在一起。

在他还没回来的那段时间，我无数次重新审视李涯，甚至开始怀疑他的信仰，他究竟是在追随怎样的理想之国？如果要达到他所谓的理想之国就必须以这种残忍的手段除掉每一个拦路石，那我是不是可以质疑他所忠于的理想之国也并不像他所描绘的那样平等友爱？

如果……如果他为达目的而如此不择手段，那李涯究竟还是不是过去的阿剑？

我看着床头的结婚照，有种看不透李涯的迷茫……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无意间打开了收音机，还是李涯之前听过的频道，我企图透过这陌生的频道一点点看透李涯的内心。

广播里传来清透的女声：

“走要走大道

走要走大道，

大道上阳光好，

秧歌伴着锣鼓跳，

青春扮做旭日早。

走要走大道，

大道上爱情好，

匆匆的过客快忘掉，

叛逆的心向着北风跑。

走要走大道，

大道上风景好，

雄壮的兵马闪光的刀，

崭新的山河翘望着拂晓。”

广播里的女声有些许激昂，她似乎很喜欢她所描绘的大道！窗外寒风萧萧，天阴着脸，或许又会下雪。外面没有阳光，没有风景。我突然有点想念延安的生活，有点想念西北的冬，想念金色的阳光和黄色的土地，雪盖不住土地的金黄，寒冬盖不住阳光的温暖。

大道？什么是大道？有阳光的路就是大道吗？

那么，李涯现在走的路算不算大道？

我不知道……

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这首诗。它仿佛有某种魔力，拉扯着我的思绪一遍遍思考：什么是大道？

李涯看出我在神游，轻声问我在想什么，我望着他的眼睛，“阿剑，你说，什么是大道？”

他忽然变了脸，但是转瞬即逝。他拥我入怀，轻声细语：「我己经不是冯剑了。」

我双手紧紧拥住他的后背，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你喜欢做冯剑还是喜欢做李涯？」

他顿了几秒，郑重回答：「我从来都只是李涯……」

很意料之内的回答，我的心却还是重重下沉！我挣脱他的双臂，那双眼睛里满含的深情完全被冷漠替代，他眼神望向远处，似乎在畅想他的理想之国。我瞬间明白，他之前提过的计划被上级批准了，他早己决心走那样一条神秘危险的道路。

我从未觉得我和他之间竟是这样遥远……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说：「阿音，等婚礼结束，你去美国留学好不好？我己经替你联系好了那边的学校和老师，你尽快过去。」

去美国留学，是我很早之前的愿望。那个时候，父亲还没有出事，母亲还没有叛变。

这句无端的请求让我内心再次坠入深渊，「你要去做危险的事了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问我为何突然唤他李涯，他只是自顾自地替我打理好一切，然后怕我担心说些安慰的话：「不算危险，就是做一些我必须要做的事情，等你毕业回来，我会来接你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南京，或者带你去台湾，你要是想留在美国，我就来找你。」

我不会怀疑他对我的爱和关心，也正是这种来自灵魂的信任让我不敢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我为什么非要证明自己是最了解李涯的人，为什么非要猜那个保险箱的密码，为什么非要拿起那张报纸。

报纸上是有关郭佑良和许昭死讯的报道，标题旁边赫然写着：「李某致歉，枪剑无眼！」

又过了许久许久，我才从脑子里彻底地把保密局行动队队长李涯和柳音的先生李涯分开。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新闻：一个人可能会有两个人格。

我荒谬地告诉自己：「做那些事的人一定是李涯的另一个人格，是行动队队长李涯，不是柳音的丈夫。」

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