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祠堂密录破迷局（1/4）

梅雨季的潮气渗进祠堂梁柱，孤云用铜烛台撬开祖宗牌位后的暗格。本文搜：齐盛小说网 qishenpack.org 免费阅读蜘蛛网裹着青砖碎落，掉出个铁皮盒撞在蒲团上。杺瑶搭着手帕拾起泛黄信笺，霉味冲得她皱眉："光绪二十七年，陈家船队租借契约？"

"船队入股的是东洋商行。"孤云抖开契约尾页，朱砂印在烛火下泛着血光，"签字的是陈老太爷和......"他忽然噤声，手背青筋暴起。

窗棂外炸开闷雷，雨点砸在青瓦上的脆响里，七爷提着铁棍冲进来："赣南军封了硫磺厂！"

"正等着他们来。"杺瑶将契约塞回铁盒，海青布鞋碾过满地蛛网，"七叔带着这个去码头找杨会长。"她甩出半块兵符，青铜虎头磕在门框上当啷作响。

祠堂门忽然被军靴踹开，两个戴白袖箍的军汉用刺刀挑开帘子："冯少爷，劳驾军需处喝茶。"枪托砸在孤云后腰的力道，震得供桌上烛火乱晃。

"喝个茶也要兴师动众？"七爷横棍拦住人，黄铜烟锅里的火星子溅到军装前襟。军汉忽然调转枪口，青砖地上崩出个冒烟的弹孔。

孤云抬手推开七爷："跟你们走就是。"他忽然碰倒铁皮盒的动作让三封密函滑落桌底，法国香水笺的边角扎进砖缝——是叶明琮与东洋商会的电文复件。

雨帘外传来急刹车声，三辆军用卡车堵死冯府正门。杺瑶抓起油布伞追出去时，透过雨幕瞧见后窗翻进个戴瓜皮帽的影子——是应娘提着裁衣剪撬开祠堂后窗。

"老夫人被卫兵圈在佛堂了！"应娘的红指甲抠着窗棂槽，"硫磺厂账房正被押往西郊！"

七爷的竹布裤腿在泥水里蹚出波纹："我去截人！"他半个身子探出围墙时，正瞧见账房老赵被枪托砸跪在青石板上。

"老赵最怕打雷。"应娘突然甩出剪子，刀尖钉穿军汉鞋面。惨叫声中她拽着老赵滚进水沟，长辫子缠住栏杆像条青蛇。

七爷抡起门闩劈向第二个军汉："快走！"他接住脱手的剪子捅进对方肋下，热血流过虎口时忽然听见应娘闷哼——第三名军汉的刺刀挑破她袖管。

佛堂里檀香掺着火药味。杺瑶端坐着沏茶，青瓷盖刮过盏沿："想要硫磺配方，就按商会的规矩竞价。"她腕间的银镯纹丝未动，溅在袖口的茶渍正巧遮住字迹。

审讯官踹翻茶案："赣南军的规矩就是子弹！"弹头擦过她耳际打在雕花屏风上，震落的绢画停在"江防图"三字。

"贵军吴营长今早买了硫磺厂对面的医馆。"杺瑶吹开茶沫，"听说其父哮喘病犯了？"从藤箱取出瓷罐，"这药粉遇水蒸发能止咳，偏要掺硫磺才能起效。"

城北监狱的探视窗凝着水汽。孤云挣动铁链时嗅到姜汤味："你竟敢来？"

"来送硫磺厂账簿。"杺瑶将油纸包推过铁栅栏，"签了这份股权转让书，江南六省药铺立时停售磺胺。"她指甲点着乙方签名处，"刘师长三日没药吃会发疯的。"

"冯太太好手段。"审讯官突然开锁进屋，皮靴踩着积水攥过协议书，"拿磺胺换磺石矿？"

"是换我夫君的午膳。"她拈起块佛手酥掰开，露出夹层的通关文牒，"这酥饼要配刚出炉的才香，就像磺胺得新鲜配比——唐山来的药商可在隔壁候着呢。"

雨夜石板街积水映着灯笼，七爷背着受伤的应娘撞开药铺门板。血从她右肩洇到苎麻枕套："你傻呀！挡什么刀......"

"我乐意！"应娘突然揪住他前襟拽近，"要是不小心咽气，逢清明记得给我烧红绸缎。"她惨白的唇色在烛火下半透明。

七爷抓药的手微颤，柴胡和黄芩抖落满地："你敢死，老子把绸缎庄买下来给你陪葬！"

药铺鸱吻屋檐咔嗒轻响，五个黑影持斧翻下。七爷摸出秤砣砸碎油灯，黑暗中将应娘推进柜台夹层："待着别添乱！"反手抽出门闩劈开夜雨。

斧刃劈在铜秤上的火星里，应娘突然甩出缝衣线绊倒两人："七爷小心左边！"她抓药杵敲中第三人的膝窝。

城北监狱天窗透出鱼肚白。审讯官揉着通红的眼摔门而去，协议书签押处的墨迹未干。孤云捏着潮湿的馒头冷笑："用磺胺控制赣南军后勤，这主意只有杺瑶想得出。"

"还得靠七叔舍命抢回的账本。"杺瑶突然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碎屑，"硫磺厂暗账记着往关东军售磺石，账房供出刘师长吃了三成回扣。"

佛堂传来瓷器碎裂声，老夫人敲碎青花盏划破军汉脖颈："当我冯家祠堂杂耍场？"佛珠甩出缠住枪栓，"这檀木珠子是丁老制防身用的，浸过十二味草药！"

晌午的日头蒸腾着街道潮气。七爷撕开衣襟给应娘包扎："疼就咬我胳膊。"

"呸！"应娘的红指甲掐进他手背，"输麻沸散也不吱声，当我豆腐做的？"她突然摸出个绣并蒂莲的荷包，"前年除夕偷给你缝的，嫌丑就烧了！"

电车铃骤响，二十名商会护院冲进监狱。审讯室的铁门被炸药轰开时，孤云正拿着硫磺发票面对枪口："刘师长要发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