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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人皆会说诳,他也一样。本文搜:吾看书 5kanshu.org 免费阅读
他其实听得很清楚,顾於眠的一字一句他都没落下,他知道顾於眠问他,问知不知道顾於眠手上有血债。
他知道顾於眠费了多大劲才说出口,但他不想顾於眠为难。杀人偿命,不可说天经地义,却合乎道德礼法。
他认了顾於眠杀人,便是心有二则,惩他人而不罚顾於眠,是他的罪过。
他不认顾於眠杀人,则必令其更觉歉疚,只会让顾於眠身陷囹吾,不可自拔。
他不是不愿,只是陆倾行一事来的蹊跷,事不目见耳闻,他又何能臆断有无?
那是顾於眠的心结,他不会强解,他要等顾於眠自己告诉他。
严卿序望着天,心中好似刚卸下个千斤担又添了好些阴云。
那心结一日不解,俩人便无时无刻不如坐针毡。
但他会陪着顾於眠,几月几载,甚至一辈子。
都没关系。
他护着不再如往日那般纯粹畅意的心上人,藏着掖着,视若珍宝。
这么一护,便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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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四人同桌用膳,商讨着明日启程往纪地去的相关事宜。由于这几日恰逢谢家主为亡妻守灵闭门不出的时日,家主没法替他们饯行,只差管事代为道了几句感谢与祝语。
每至一地,少不了的便是要借人脉寻一条有利苍巡的路子,毕竟苍巡可不单单除亡魂,还得灭些苟活的啮鼠。
但纪家自诩“沅茝沣兰”,向来瞧不上玉叶金柯的十四族,他们做生意讲情义也讲缘分,用那富贵李家的话来说便是装得一副好圣人样——成日燃香拜佛,嗅不得半点铜臭味。但没了钱,照样要脱下那一身锦绣长袍。
而刚摆完及冠宴的纪家公子,名唤“纪千弦”。那公子是个实打实的“江离兰芷”,高雅得很,平日最喜吟诗作赋、执笔丹青。而他们四人,对琴棋书画皆不过知些皮毛。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几人同他也都不算熟识,仅一年的浅薄的同窗之谊而已。
到了纪氏地,他们便真是人生地不熟了。
佳肴已然上桌,方濋说三位公子无需等候他家公子,先行用膳便好。三人不知谢尘吾唱得哪出戏,也没推辞。
只是,顾於眠一不小心总能同坐在对面的严卿序四目相对,严卿序还总对他笑得意味深长,眼底温柔与情意不加掩饰,顾於眠不敢仰首,埋头闷声吃饭。
少了顾於眠的打趣玩笑话,这饭桌上便静得可怕。更别提,谢尘吾来得本就迟了。来便来了,来的时候还摆着副臭脸,他一落座,周遭登时寒了不少。
江念与瞥了眼蹙眉的谢尘吾:“你又怎么了?”
他每每瞧见谢尘吾那副要杀人的神色,便觉得怒火上头,属实是闷热暑气太过逼人。
“原衡文不见了……”
客堂倏忽之间静下来,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严卿序其实同原衡文也很熟识。
总角之宴,原衡文策马飞驰尚在眼前,鲜衣怒马,少年意气。
严卿序、魏长停是马前替友人牵缰绳的公子,谢尘吾与原衡文则是马上谈笑风生的少年郎,几人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然一朝家破人亡,原衡文沦落为街边乞儿,咽嗟来之食,饮泥潭脏水。且不提面容俱毁,只那份赤诚真心都七零八落。
疯子!傻子!
乞儿!脏玩意!
“可有下落?是死是活?”严卿序哑着嗓子问了句。
谢尘吾眉头拧得更紧:“我若知道,何至于动怒?”
四人都没再说话。
严卿序登时也没了胃口,他默默无言地望向窗外,然而只这一眼便让他难抑蹙眉。见他面上表情凝涩,顾於眠于是也探头去看,便也瞧见空中三星一线之景。
“荧惑守心,不良之兆……”
惶惶不安在这堂中蔓延开来,几日来的欢喜若层薄雾,一经散尽,潜藏其间的诡谲乱事又显现出来。
“此行艰险啊……”
第29章 千弦 “无情不似多情苦……纪公子……
“咚咚咚——”
“夜半佛敲门, 见者皆无踪。”
幽幽的歌谣在城中飘荡,熄了火烛的长街短巷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打更人撂下活没干, 无边的静寂于是将风吹草动声摆上台面。
然而,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踏于青石路面, 踩过木阶, 停在门前。
“咚咚咚——”
门内人屏住呼吸, 抱着头缩在床上, 掩在被褥中瑟瑟发抖。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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