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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又听见故人唤他,顾於眠费力地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白衣上沾了不少尘土,脏得不像样。本文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org 免费阅读方才扎好的发也散乱开来,随意地披散于尘泥间。
顾於眠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只想弄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他强撑着起身,抬头的一刹却一下愣住了。
眼前是不高的木制牌坊,其上赫然挂着“石筠村”三字牌匾。
只是,那牌匾在岁月的磨蚀下已是腐朽不堪,微风拂来,那牌坊还要颤上几颤,似乎只要蛮力一推,便会倒下。
顾於眠看得入了神,连一旁的严卿序和魏长停挣扎着爬起身来也没意识到。
“哈……果真不疼呢,只是这头晕眼花的,着实难受,”,魏长停喘着粗气站起身,倚住一棵长势喜人的树,又从袖中拿出自己那把绘着山河腊梅的折扇来在胸口处扇了扇,另一手则不断拍落身上沾的尘土,“还真狼狈呢……”
“嗯……”,严卿序晃晃脑袋,见顾於眠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于是轻轻将那双长而白皙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怎么了?”
顾於眠摇了摇头,只默默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进了村。
村中不剩什么了,断壁残垣上爬满了青苔,蛛网填满了倒塌的石柱间的缝隙,散落的稻草上还有爬虫低吟,萧瑟悲戚之感融入远方断断续续的猿鸣声中,逐渐飘散开。
泥筑的墙挡得了多少次风雪的侵袭?坍塌的房屋下不知埋了多少的白骨。
顾於眠愣在原地,松开了牵着严卿序的手,默默无言。
严卿序也没说话,只是立在春风中,像一尊佛,无限悲悯从眸间淌出。
“这就是盛世太平中的百姓。”,只听得一陌生语音落地,若一颗石子落入了清泉之中,温温砸出水花来。
没有一点足音,也未携半缕杀气,那人便站在了顾於眠身侧。顾於眠有些漠然地回头,轻声问:“您是?”
那三十四五岁的人,立得直挺,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眸来,岁月的狡诈斑驳自面上皱纹间显露。
他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然后跪了下来,对着那村中房屋磕了几个头。
他说:“织梦的人。”
不知为何,三人都没有为之讶异,也没有一刹防备,只是默默看着他。看他像个极虔诚的信徒,叩拜天地。
最后一拜,他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天地间不该再有生灵涂炭之事发生了。”,那人喃喃自语。
“孩子,把手张开吧,”,只听那人沉沉地对顾於眠道,“我们都是罪人,不配获得任何人的原谅。”
顾於眠像中了邪,不知怎地就乖乖伸出了手,继而,一块玄色兵符碎片就落入了手心间。
顾於眠一惊,再抬头看,那人已不见了踪影,泪水却不知怎地流了满脸。
天不公。
一纸鸿雁过,他墨玉般的信仰碎了满地,成了白纸上的污尘。天不公!忠臣如何是“忠”?信君,还是叛君?
墨无伶一声令下,所谓“忠臣”领兵南下,而真正不磷不缁者自刎请辞,但他不行,墨家有恩于他。
所谓的“琨玉秋霜”,终究在不明不白的忠义下成了千万人唾弃的黑漆皮灯。
他麻木地于昏君的指令下行不轨之事,杀人如儿戏。
墨祯,到死都是名副其实的墨家第一将军。
白羽摘雕弓【1】,玄剑震西风。
他一袭戎装守的本该是墨家的楼阁不倾,护的本该是黎民百姓一世安心畅意。
然而墨门之变,忠孝难两全,择了墨家,弃了百姓,他流着血泪挥剑斩杀过往奉自己作神明的黔首,含着苦痛弯弓将千万支箭射入坚守不开的城。
城破,楼空。
他沾了满手的腥血,他对不起陌成的民。
灿灿金光盈满周遭,一刹之间,又化作漫天落花,雪白的瓣飘散一地。
哪有什么暮春雪,有的不过是不公的天罢了。
魏长停弯腰拾起几片花瓣,原来是梨花,再望向村周围,如雪白梨一树树都开满了,接连几里不绝不息,给那荒村添了些不可玷污的洁白。
过去那些苦痛的岁月,那些饥寒交迫时岁里犯下的错、还不清的血债,皆尽化作了十里春风中的细碎尘埃,埋进厚土,成了润泽白梨的春泥。
“我们都是罪人,”,魏长停想起墨祯方才说的话来,竟勾唇一笑,“如何才算有罪?生死有时都是罪。”
顾於眠将那兵符紧紧攥在手心,又胡乱地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泪,他不知道为何落了泪,只是心中还若悬着什么,落不了地。
他默默将兵符放入锁灵囊,回身对严卿序故作轻松道:“可算结束了。”
严卿序深深望着顾於眠,只见眼前人一身翩翩月白色长袍,衣间环绕顾家浅色兰纹。
他眉目舒缓,眼中笑意浅浅,恍若新春清雨,润物无声之间。面容白皙酥软,若初冬茸茸小雪覆于山河之间,令人不忍移目。
只是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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