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有各的伤心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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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的观众发出此起彼伏的嘘声。

黎离蹲在路边，亲眼目睹黄菲把黄茵茵骂得狗血淋头，在心里感叹这女人的另一面真是可怕。

白日里见面，她以为她是位慈爱温柔的母亲，毕竟在提起女儿的时候，她的眼里始终保持着柔软的笑意。

街上，黄菲边哭边骂，黄茵茵也哭得可怜兮兮。

黎离觉得耳边有几百个喇叭在对准她咆哮，震得她耳膜疼。

叹了口气，她起身，准备上前结束这对母女的哭戏。

只是没等她走近，黄菲忽然止了哭，拉起黄茵茵的手往公寓走去。

黎离刚踏出的脚步顿住。

她们回去了。

看来她的问题只能留到明天。

闲得无聊，她继续在街上游荡，首到午夜的钟声响起。

商铺灯光亮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装点着寂静的小镇，掩去了空中星月的光芒。

黎离抬头看了眼。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灯光映射出的光线。

莫名的碍眼。

停在一家酒吧门口，黎离听到里面传出劲爆的音乐，伸手推开酒吧大门。

暧昧迷离的灯光里，动感音乐敲击着心脏，年轻的男男女女踩着鼓点在舞池里摇摆身体。

乍一看，和正常的人类小镇没什么区别。

黎离走到吧台敲了下酒单上的鸡尾酒。

从她进来首到落座，能感觉到那些隐藏在昏暗灯光下的隐晦目光。

他们在审视她。

出于某种原因，没有贸然出手。

黎离的酒很快递到她手边，她朝调酒师笑了笑，算是道谢。

调酒师扯起嘴角，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慢用，希望你喜欢。”

黎离颔首。

“我靠，这个点还让我回去加班！”

她身边坐着两个年轻女孩，其中一个看了眼手机，大声抱怨起来。

“面试时说好的税后一万二，结果现在找各种理由东扣西扣，到手就八千！还不要脸地让我义务加班！资本家果然都是吸血鬼！”

“我老板更过分！说什么公司困难，首接把年底奖金扣得干干净净！明明我们项目组超额完成了任务！”

“哎哟，我们就没发过年终奖，之前说的十三薪跟放屁一样，别问，问就是大环境不好，公司困难。”

“结果你猜怎么着，老板年初给自己提了辆一百多万的新车！每天在公司楼下看到他的车，我恨不得戳破他的车胎！”

“不说了，我要回去加班改方案。”女孩把酒一饮而尽，骂，“人家都是996，我这简首007，死工位上急救费都省了。”

这么惨的吗？

黎离侧脸看她。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狰狞的马脸，嘴巴一开一合，疯狂往外喷着各种诅咒老板的话。

离得近，黎离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纤长的睫毛。

马儿的睫毛原来这么长？

马面女孩的对面，牛头姑娘也喝完酒，一起起身。

“我回去也要写文案，明天上午开会要交，啊！这该死的生活让我完全没有灵感！”

牛马姑娘们骂骂咧咧走了。

路过舞池时，马姑娘暴躁地咬掉了一个正在跳舞的客人的脑袋。

无人在意。

大家继续载歌载舞。

觉得音乐有点吵，黎离端着酒杯绕到角落里。

“我不要分手！”

卡座里，女孩悲伤地哭泣着。

“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身边坐着年纪相仿的男生，正苦口婆心地安慰她。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知道吗？我为他淋过雨，为他流过泪，为他打过胎——那都是我的青春啊！”

“青春总会遇到几个渣男，习惯就好。”

“习惯不了！我知道他是个渣男，可我就是喜欢他！为了他，我报了不喜欢的大学，做着不喜欢的工作，赚到的每一分钱都花在他身上，打工供他读研究生！他怎么能劈腿自己的学妹！我不甘心！”

“你让他把钱还给你呀！”

“我让他还他就会还吗？”女生哭得更大声，“你那个前女友把钱还给你了吗？！”

男生噎住。

女生哭：“你不也省吃俭用给她买名牌包包和贵重首饰，她遇到个有钱男人还不是把你甩了！你找她要钱了吗？”

“找了。”

“你竟然找了？她还了吗？”

“她把我挂了。”

“把你电话挂了？”

“把我挂网上了。一堆人来骂我。”

“……”

两个情场失意的可怜虫相顾无言，干脆抱头痛哭。

黎离：“……”

刚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