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协奏（1/2）

舞台背景的猩红帷幔无风自动，罗亚的指尖触碰到审判的瞬间，枪身表面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仿佛某种沉睡的古神正在苏醒。本文搜：502TXT 502txt.org 免费阅读

瑟琳娜的琴弓突然在琴弦上划出尖锐的颤音，原本优雅的黑色绸缎礼服正在渗出暗红血珠。

那些从舞台阴影中爬出的【吹笛人】张开没有嘴唇的嘴，胸腔里传出与那奇异钢琴声共鸣的嗡鸣。

“现在能共享给你了……自己看吧。”

提亚玛特的声音首接在罗亚的视网膜上投射出淡金色光点。

审判的击锤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罗亚在探身的同时扣动扳机。

刻着螺旋纹路的银质弹头穿透幕布，在飞行轨迹上拖拽出虹色尾焰。

被命中的【吹笛人】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的乐谱，身体碎成纷扬的羊皮纸片，每张纸片上都浮现出血色五线谱。

“罗亚！”二楼的房间传来芙卡洛斯的喊声，“观众！”

侦探的眼睛里倒映着观众们的身影——观众席上的绅士淑女都开始微微颤抖，开始合着大提琴声中的钢琴声开始轻声诵唱着悠扬的曲调，他们的脖颈后浮现出钢琴键般的凸起，正随着乐曲机械般地律动。

现在罗亚终于听清楚这首钢琴曲是什么了……那分明是刚刚萧伯特弹奏过的《夜巡》！

舞台上的瑟琳娜突然仰起头，天鹅般的脖颈浮现出发光的音阶符号。她强行扭转演奏曲目，大提琴的琴弦在剧烈震颤中迸发出银色辉光，《夜巡》的旋律被《安魂曲》的圣洁音节覆盖。

罗亚的鹿皮靴跟碾碎了一张飘落的带血乐谱残页，审判左轮的转轮正在隐隐发烫……它正在感到兴奋。

“来跳舞吧！”

提亚玛特在他耳畔哼起了节拍。

罗亚顺着大提琴的重音节奏滑步，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正在浮现出五线谱的地砖，子弹在舞台的辉光中织成六芒星弹道网。

被他击中的邪教徒开始坍缩，他们的身体像被揉皱的乐谱般蜷曲，最后化作闪着磷光的灰烬。

但钢琴声突然拔高两个八度，将被摧毁的教徒灰烬重新聚合成更大的畸形人偶。

“看到了吗，罗亚？”

罗亚的瞳孔伴随着提亚玛特的提示染成了赤红色，灵视穿透三维空间，锁定藏在人偶内部的最终目标——那是个由震动波构成的人形，心脏位置跳动着衔尾蛇环绕的紫色音符。

“我还没有瞎。”

审判左轮子弹朝着人偶射出，却在快要接近它的瞬间被它发出的常人无法听见的尖叫声拦截。

音符化作实体化的锁链缠住弹头，将其扭曲成小调音阶的形状坠地，在地板上灼烧出焦黑的颤音记号。

瑟琳娜的琴弓突然崩断，一缕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白。

她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琴弦上，染血的大提琴爆发出雷声轰鸣般的降E调重音。

人偶内部的人形发出了高亢地无声尖叫，罗亚看准这个破绽将两颗子弹呈十字交叉轨迹射出。

散发着金光的弹头在飞行中互相碰撞，迸发的冲击波首接撕裂了人偶尖叫所产生的声波阻碍。

两发以诡异轨迹运动的子弹接连打穿了那道声波的心脏，它的身躯化作无数演奏着的八分音符，顺着瑟琳娜乐曲的终章消散到空气中。

“回归寂静吧！”萧伯特踏着满地乐谱登上台前，艺术家修长的手指划过正在化为飞灰的怪物残躯，念出了自己的谢幕词"愿你的灵魂能在天堂找到归宿。"

瑟琳娜似乎是消耗过大，有些不太淑女地瘫倒在椅子上，正在闭目养神。

“还没有结束哦……保护淑女的绅士。”

提亚玛特的提醒伴随着场下己经昏迷的玛格丽特夫人无意识的尖叫声在罗亚耳边奏响，一团蠕动的阴影自舞台的光辉中现身，胸前光芒大盛的八分音符映照出了最后一位【吹笛人】手中的针剂。

他将自己隐藏在一位刻薄女士的尖叫声中，只待台上之人放松警惕时发动最关键的一击。

可惜等待他的并不是眼瞳中浮现着恐惧的瑟琳娜，而是一扇流淌着虚空色彩的【门】。

托莉雅不知何时起正趴在瑟琳娜肩头，如果不仔细看会将小布偶当成瑟琳娜礼服上的装饰。

等到那位穿过【门】的【吹笛人】发现自己所抵达的空间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空间时，罗亚的手杖己经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一下便让他失去了意识。

“意外收获，”罗亚将他拖到萧伯特面前，“我们留下了一个活口。”

演奏厅的大门被打开，罗亚抬首望去，那熟悉的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正涌入这里。

“第七局办事，无关人……罗亚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看来第七局的外勤人员们迟到了一小会。

……

“所以安德烈居然没告诉你们我在场吗？克罗托？”

罗亚看着第七局的外勤人员们将那位栽在托莉雅手里的倒霉【吹笛人】拖进马车里，朝着自己眼前的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