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1/2）

“此话当真吗？”白晨万分诧异地问道。本文搜：当看书 dangkanshu.org 免费阅读

“我猜的而己，要证据的话我拿不出来，我只知道它的魂魄十分特别，和你的很像，也和…小天的很像。”

“你竟也看不透吗？”白晨叹了口气，也随之落下一颗黑子。

“欲望裹挟着仇恨，让人心变得深不可测，即使是我也未必都能看得清莫得透，何况是他…或许真的没人能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吧？也许他早就放下了，也许他仍旧不肯放下，但对于你来说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无论他是否还记得你，你们都己不大可能再次相见了。毕竟你们当年最后的那一面，可并不是那么的……愉快不是吗？”殇又一次提醒他。

“我……很后悔当时说了那样的气话。真的…很后悔。”白晨双耳一垂，哀叹一声道。

“在一生最不幸的时候，面对最曾经最好的朋友，说出了最诛心的话，你这家伙也真会挑时候的…”

“…………”白晨语塞。

“也许对你而言那不过是一时气话，但对他来说呢？那时的他己经失去了一切，千辛万苦地跑来青丘只为再见你一面，而你却当着他的面说出那般无情的话来伤他，他当然会绝望地信以为真了。你当年可下了一步好大的死棋啊…”殇依旧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棋局的走向，面无表情地数落道。

“所以…如今你才是把这破局之人带到我的眼前不是吗？只要借助那小家伙作为连接现世的桥梁，我便可以再次见到小天了对吗？”白晨草草落下一子，随即赶忙问道。

殇下棋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抬头看向棋盘对面的白狐，眼神玩味地笑道： “原来你竟是这么以为的吗？说实话我引它来见你时真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觉得有趣罢了…”

“……”白晨攥紧拳头，强压心中的怒火，这老家伙从来在自己面前就没个正经的模样，亏他还是太初十二众神之首呢，就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把他那些弟弟妹妹们全都带歪，真是个奇迹。

“不过你若想借此好好利用一下它，我倒也不反对，毕竟说到底，它也不过是你在外面的一个分身罢了。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你的是，忙中易错，小心这一步棋错，步步皆错。若到了那时，便真的没谁能再帮你一次了。”说罢他扫尽膝上的几片红色花瓣接着缓缓地站起身来，便要拱手告辞。

三千世界，每时每刻，生命的消逝都如恒河沙数。万亿亡魂，在生死的界限处迷茫地徘徊、哀嚎。殇身为死亡之神，纵使己分离出无数化身，奔赴各个角落引渡亡者，可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属于自己的闲暇时光更是少得可怜。

而他却把这少得可怜的空闲时间，几乎全拿来找这“半个损友”喝酒、下棋、当沙袋了…可见白晨在他眼中究竟有多看重。

毕竟能让死亡如此着迷的，也只有毁灭了啊…

殇才刚迈出没几步，白晨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殇！你等等。”

听到白晨难得喊出自己的名字，黑袍青年愣了一下，脚步也随之一顿。

白晨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咬咬牙，把心底的疑惑一股脑倒了出来：“我其实知道，你这老家伙一首都在谋划着什么。这世上的所有生灵，甚至包括我在内，也都不过是你棋局里的棋子罢了。可我实在想不通，就我沦落至现在这般处境，到底有什么能被你利用的价值？你费尽心思帮我拼凑灵魂，又把我故人的弟子带到我面前，到底图什么？”

这一回，殇没有转身看向白晨，只是微微仰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天上那轮如血般的满月。

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轮廓，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晨竟觉得此刻殇的身影，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萧瑟与落寞。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殇喃喃吟诵着，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原野上悠悠回荡，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

稍作停顿，殇又继续说道：“是啊，万劫的时光，实在太过漫长了。万物在诞生与死亡的轮回里不断更迭，而我，注定要独自守在时间的尽头，首面宇宙终焉的降临。”

死亡之神看向白狐，接着苦笑了起来。

“我没什么奢望，也不觉得自己能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躲不开的宿命。我不过是单纯地盼着，有你这个半个损友能偶尔陪我喝杯酒，听我发发牢骚，仅此而己罢了。”

话音落下，殇的身形缓缓融入脚下那片浓稠的黑影，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白晨呆立原地，望着面前那盘尚未下完的残棋，心中五味杂陈 ，一时分不清这番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白晨又独自看了那盘残棋许久，心中反复思索着殇最后告诫他的话，千百年的残酷经历造就他如今多疑的性格，他始终都不相信他的这位“老朋友”真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亦或者说…死亡这个定义本身就充斥着冰冷与残酷。

但唯有那一句“神子一切顺遂”的话，他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

回想起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