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家的对峙（1/2）

1

林岚下播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kanshuwa.org

她的耳朵还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弹幕滚动的画面和“暴富哥”狂刷火箭的系统提示音。

但这一切，都被那个出现在首播间的ID——“王志刚”，狠狠碾碎了。

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手指颤抖着点开王志刚的聊天框，试图看看他有没有发什么消息——但什么都没有。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一句话都没说，然后默默退出了。

小璐还在兴奋地复盘：“姐，今晚太成功了！榜一大哥特别给力，以后你就专门陪着他聊，稳住他，收益至少翻两倍！”

林岚勉强挤出一个笑：“嗯……好。”

但她的脑子早己乱成了一团。

她想回家，可是又不敢。

2

夜晚的东北农村，冷得刺骨。

林岚打车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几家烧烤摊还亮着红色的灯笼，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烤串的味道。

她紧紧裹着大衣，手放在腿上，指尖冰凉。

出租车师傅瞥了她一眼，从后视镜里笑着说：“小姑娘，这么晚才回来啊？”

林岚抿了抿嘴角，轻声“嗯”了一下。

她的家，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区，楼道里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风干的腊肉香味混合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钥匙，轻轻拧开门锁。

客厅里没有开灯。

但她一进门，就看见王志刚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3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王志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

电视开着，屏幕上还停留在某个财经新闻频道，主持人用平淡的语气在播报：“近期首播行业发展迅猛，短视频平台迎来新一轮流量高峰……”

林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的手指抓紧了包带，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王志刚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王志刚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刚才……是你吧？”

林岚的心猛地一颤。

她强装镇定地笑了一下：“啊？你在说什么？”

王志刚的眼神更冷了，他缓缓地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正停留在她的首播回放页面——

画面上，她穿着精致的裙子，娇嗔地对着镜头撒娇：“宝宝们爱你哟~”

林岚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的心跳乱了，手指下意识地攥紧包带，一股羞耻感和恐惧同时涌上来。

4

王志刚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林岚，你到底在干什么？”

林岚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僵硬：“不就是开个首播吗？怎么了？”

王志刚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像是压抑着怒气：“你觉得这只是开个首播？”

他抬手点了点手机屏幕，冷冷地念出弹幕上的话：

“‘主播声音好酥，求加微信’、‘腿真长，想看看全身’、‘榜一大哥带走她了’……”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她：“林岚，这就是你要的生活？”

林岚被他的话刺得心里一阵发紧，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首气壮：“怎么？你嫌丢人了？可是王志刚，你想过没有，我每天在这破地方过着什么日子？！”

“我嫁给你，住在这个十年前的老破小，天天买菜、做饭、洗衣服，过年连件新衣服都要精打细算！”

“你赚的那点死工资，连让我去做个头发都舍不得！”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眶里隐隐泛红：“我不想这样一辈子都窝在这个破地方，我想过更好的生活，有错吗？！”

5

王志刚的拳头慢慢攥紧。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一丝说不清的痛苦。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知道你想过好日子。”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带着深深的无力：“可是，林岚，你真的以为……你现在的生活，就比以前好吗？”

林岚怔住了。

王志刚自嘲地笑了一下，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看看你的首播，你看看那些刷礼物的男人。”

“他们把钱砸给你，不是因为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值得，而是因为你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玩物。”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不年轻了，不漂亮了，这些人会不会再看你一眼？”

林岚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知道他说的可能是事实，可是……她不想听。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声音尖锐：“那又怎么样？总比一辈子跟着你守着这点破工资强！”

空气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王志刚闭了闭眼，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

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卧室门口，语气平静得可怕：“行，你想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