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引 雪引 魔引（6）（春桃萧乾联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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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在脑中找寻能圆自己竟会作诗这事的信息，想起自己曾陪八公主去偷听过谢灵运诗会，便重新拿回交还给侍者的麈尾，行礼说，我先时还作过一首写雪景的诗，昨日来了这里才觉昔日雪景单薄，在腹中将旧作改了一改，不过只得半首，各位若不弃，我便念来。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shennvfu.org

贺楼家小郎站起大方说，无妨，半首也送佛牙给阿姊！

众人大笑。

贺楼钰心痛地恨他这儿子一眼，又嘿嘿笑。

春桃轻抬麈尾念来：朔风裂石摧千峰，玉龙战罢鳞甲空。冰壑倒悬昆仑魄，冻云欲坠鸿蒙穹。忽见寒崖吐温澜，灵泉脉脉破玄冬。青荄出水含宿润，素羽梳翎沐暖风。

春桃交还麈尾。

贺楼家小郎和另一个客人一同问，可是仿的谢灵运的诗？

那位客人又惊叹，小郎也知道谢灵运？

小郎点头，忙问春桃，阿姊见过谢灵运？

春桃笑说，此诗确是陪一位贵人娘子偷听谢公诗会后所作，只闻其声，没有见过谢公真容。

先前那位客人说，谢公的“萋萋春草生”和“嘤嘤江鸟吟”之句，都是借景抒情，如云破月出，见天地之壮阔。娘子能领会其神韵，己是不错。他举杯说，当得大家共贺一杯。

侍者也为春桃送来一杯，她原未喝酒，此时也只得喝了小半杯。

那位客人见萧乾站在佛前沉思，说难道萧掌柜己有下半首？

萧乾笑笑，推辞说，不好污秽娘子佳作。

旁边胡人喊起来，说萧掌柜来几句！

萧乾行礼说，若娘子不弃，在下续几句。

春桃还礼说，请郎君指教。

萧乾喝下一杯酒念道：贞元一气自流转，天地闭藏中有通。何必东君司化权，己觉春在玄阴中。

春桃心下大喜，原本八公主诗作一般，她不好太出挑。

客人们也连连喊好。

季默完全听不懂，高兴地唤来侍者问今日这些诗能否帮他记下来？

侍者问要什么字体？要不要裱好？

他笑说，我拿回去裱。

客人们还在夸萧乾，说这是在娘子的《踏歌舞》后接了《神女》，妙、妙。

春桃总算下得台来，贺楼家小郎亲自追来送上佛牙，行礼说，在下贺楼玥，希望明年还能在此见到阿姊。若阿姊能再见谢灵运，希望可以转达贺楼玥非常喜欢他。他从怀中掏出一篇自己写的诗作，说若可以，希望阿姊可以帮我拿给谢公一观。

春桃笑说，若有幸再见，一定设法转达。和季默、袁琪一起向那面的贺楼钰行礼，谢他的佛牙。

萧乾从主位下来敬了一圈酒，佛前着璎珞法衣的侍者为菩萨献第三轮酒后，从佛坐下离场，宴会便到了尾声。

胡人们先行从后门离场，安排住处。季默拉着孙天华闲聊，问他可是每年都来此处？

孙天华说，近几年是，前些年，也是几年才来一回。

季默说，这下一步该如何交易？

孙天华说，佛牙在胡人之手，自然是他们的主场。孙天华指季默手中握着的卷轴说，他们要什么，这里都记得清，无非就看我们手上有没有。他从怀中掏出一张货单，说我们之间可以互通有无。几个客商也过来派自家货单，孙天华便也挨个派过去。

季默拉住先前一个劲儿夸春桃那位，说在下春华季氏，敢问兄台，这红色佛牙为何不在先前报的数量里？

这人给他回了个礼，说在下彭城柳氏，这红色佛牙是要为他办事来换，具体什么，要经他考察，萧掌柜做保，立定契约，他才告诉你。柳掌柜又小声说，这红色佛牙，有些过不去的货也能过去。兄台要是感兴趣，不妨让他考察考察。

季默一会儿便接了许多货单，抱歉说，我第一次来，不曾备下，回去备了给各位送去。

大家皆说无妨，无妨，后日才下注，明日萧掌柜也要一一为你说明。

柳掌柜又问春桃师从何人？

春桃笑说，并未正式拜师，不好提老师姓名，不过他有一浑号，叫吴涯子。柳掌柜可曾听说。

柳掌柜笑，说在下孤陋寡闻了。

季默一家离后门最远，自是最后一个离场，季默拱手和萧乾说，这做生意为何还要看对方诗词歌舞？还请萧掌柜指教。

萧乾见雪己停，说郎君若不畏寒冷，我送郎君踏踏雪？

季默说，甚好。

春桃和袁琪便走在季默后面。

萧乾说，自大宋和大魏不交，一切货物皆无往来，上至贵人下至百姓又需要互通有无。虽有契丹、白兰这些他国商队贩货，不但数量不够，有些货物他们也弄不到。仗着位置优势在下这里才会成为一个买卖场，对面来的都是非凡人家，若不是他们也弄不到佛牙，不必自证。看诗词歌舞，便是对我们这面客商真实实力的一个判断。从来最上层的技艺、学识，都是掌握在贵族和士族手里。萧乾回头看了看春桃，说今夜娘子表现极佳，后日多半会有持红牙者邀谈，若郎君也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