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走货（1-2）（契丹人的盘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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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亭和季默在城门边灭了火把，牵马进城。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org春华城的夜市从这城门口便己琳琅满目了，各个摊位的灯火像繁星一样挂在这城里，点缀着夜幕。

有一处卖桃花的摊子异常热闹，外面一层是插瓶的桃花，内里一众师傅正把桃花捻汁，和上面，包上红豆沙，做成桃花状，送后面屋里烤。

季默跟谢亭说，这平时在府里见着，想着是小女娘吃的东西，如今看着他做，倒有些新鲜。

谢亭说，来十盒！

掌事的冲里喊给公子来十盒！又对谢亭说，烤饼需要些时间，公子不如坐下尝尝我们的桃花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拐弯处一排十来张桌子，摊头有一口大锅，正煮着桃花羹。谢亭和季默把马牵到旁边门柱上拴了，坐下要了两碗，糯米的清香夹着桃花的甜香，吃了许多肉食的谢亭和季默不免食指大动。

季默问端羹给他的妇人，还在开梅花的时节怎么就有桃花？

妇人说，这是开在温泉附近的，郎君想来是外来的，这里是南门，往外五里是有个梅花园，那可进不去。桃花园在北门外十里，前朝褚皇后的园子，近年疏于管理，被人翻墙进去，乱砍了一些树去。索性就贴了告示，谁能管好这园，只要不砍桃树，园中土地种什么，皆归管理人所有。我家主君原也是专种鲜花，就把这园子包了去。

谢亭说零陵王妃……就是褚皇后，可还来住过这园里？

没有。妇人也疑惑说，想是舍不得这桃花，却几年也不来看一看。

谢亭回到客栈时，见楼上几个小女娘趴在楼上窗边看下面，如花的年纪，想也都是爱玩，事态复杂，有两个又是宫女，他也不好放任了去。王吉迎他进去，关上房门，低声说，如公子所料，有人接触荆楚。

如何接触？

他逛夜市时，有人给他塞了个东西。我们的人从远处看，像玉佩，又像什么牌子。他也很意外，一塞到他手里，他就展开来看，看完又不动声色。

谢亭说，那应该是他认识的人，是熟人。盯人没有？

王吉说，塞东西的人己经派人去跟了。见谢亭没有什么要问，便接着说，当日王家陪嫁进宫的宫女，明日可来见公子。

谢亭说，她可是住在城北十里的桃花园？

王吉说，没有，她家在西门外二十里的下南庄。当日贵人被掳，零陵王妃原留她在秣陵宫，零陵郡王死后一年多，便放她嫁人了。

谢亭想，此事，前朝之人参与的动机，确是不足。便挥挥手说，你去休息吧，明日用过午食，再去契丹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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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殊奴得知谢亭是陈郡谢氏，安平侯谢勋之子后，便把几个主事的招回站中，倒蔗糖糖汁给他们一人尝了一口，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他手下最是武艺高强的阿鲁笑说，既是赚大钱的生意，我们做了便是。

赤狗狗说，大宋和柔然的东西，不走水路，非要随我们从大魏走，要是他们在大魏做了什么该当如何？

耶律殊奴的弟弟耶律酒烈这两年一首留在大宋采买、联络客商，耶律殊奴问他说，阿烈怎么看？

耶律酒烈说，若是不答应，以后入不得大宋，没了大宋的货物，大魏那些贵族如何买通？大魏和柔然间的生意也不会如今这般便利，就会回到拿命贩私的境地。难道又要去过那魔罗域？

赤狗狗说，这谢家，能让我们入不得大宋？

耶律酒烈说，汉人讲士族与皇权共天下，一个家族历经几个王朝不是新鲜事。先前被废又被杀的，当今皇帝的兄长，就是谢氏家族的谢晦参与废除的。

耶律殊奴最得力的助手阿律思虑了一番说，既是不能不答应，答应了又怕在大魏出事，不如先答应，与他们说，我们每回走货，也就百来号人，他们的人与我们同行，不要超过二十个，要乔装后能和我们相像的，还需一个会制清凉丸会治眼疾的。

耶律殊奴喜上心头，领会了他的意思，笑说，好，好，这样好！只有二十人，想他明面上也不敢做什么。

第二日便有些盼着谢亭了，吃着朝食故作悠闲，怕谢亭猛一进来，看出他们将大赚一笔的急切。至中午，谢亭还没来，耶律殊奴最喜欢的羊肉汤饼吃着也有些不香。

谢亭跟驴粪闲庭信步走来时见他还在吃午食，便知他是在等自己。耶律殊奴放下汤匙起身相迎，说今日事多，午食用得晚，公子尝尝我们契丹人做的汤饼？

谢亭笑说，己经用过了。让王吉送上两个食盒，说昨夜买的桃花酥，模样还算精美。

耶律殊奴说，公子费心。挥手让驴粪把面汤和食盒都收下去。请谢亭坐，自己也坐，面有难色说，公子之事昨日与族中之人说了，因不知公子为何一定要入大魏，心下都有些惊恐，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谢亭说，何人何物，辱纥主到时自然能知，只需知道此行只为过大魏而不是入大魏，绝不会在大魏给辱纥主惹事便是。

耶律殊奴故作为难说，只怕大魏察觉，当是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