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集会（1/2）

这些天，夏清歌一直尾随方平，除了方平去厕所外，她一直都跟着。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org

这令方平十分厌烦：“夏清歌，你天天没事一直跟着我干嘛？”方平突然停下摩托车，回头看向一直骑着电动车跟着他的夏清歌。

夏清歌阵阵有词道：“我是你的贴身编辑，自然要天天跟着你了，你要是出点啥事，斗破天穹可就没法更新了。”

“我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情？”方平无语。

“比如车祸啊，被蛇咬了啊，跌倒摔伤……”夏清歌还真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方平越发无语：“你就不能念我点好？”

方平白了夏清歌一眼，继续骑着摩托车往前走。

今天与往常不同，黄土乡显得格外热闹。

因为今天黄土乡过会，道路两边都是商贩，尤其是大队对面的戏台子，上面还在唱戏。

像这种好日子，在黄土乡可不多。

方平骑着摩托车从人群中经过，在经过一道佝偻的身影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夏清歌好奇的问道：“方平，你怎么突然间停下了？怎么？想买点水果吗？”

因为方平刚好停在一处水果摊的面前。

卖水果的是一位面黄肌瘦，身材佝偻的老太太，大概七十岁左右，白发苍苍，手上和身上都是深深的皱纹。

她的面前放着一张摊开的化肥袋子，上面放着一堆橘子，旁边还有扁担和桶。

方平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认识这个老太太。

之前他去窑头村调研的时候，去过这个老太太的家，她家里十分贫困。

老伴早早就死了，膝下只有一个四十多岁，且常年瘫痪在床的儿子。

两人相依为命。

当时方平去看张婆婆的时候，张婆婆正和她的儿子，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坐在炙热的阳光下，手中拿着个鸡蛋准备吃。

当时方平下乡调研，给他们带了一壶油，一袋面，说是政府送的礼品，其实是方平自掏腰包买的。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方平当时信誓旦旦的对他们说，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在临走时，又给了他们几百块，说是政府的补助。

当时方平还有些疑惑，为何那天，张婆婆和她儿子会穿上崭新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个鸡蛋，直到后来回想时，方平越想越怕。

他想起了老婆婆脚下的那瓶百草枯……

如果不是方平那天过去慰问，老婆婆和他儿子，估计早就吃下了那颗沾有百草枯的鸡蛋，不在人世了。

当人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真的会选择用死来结束生命。

见到张婆婆，方平显得很热情：“张婆婆，真是太巧了，又见到你了，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卖橘子？”

方便蹲了下来，看上去没有一丁点的架子，极为的和蔼可亲。

张婆婆笑道：“这不是黄土乡过会吗？俺就想着摘点自家橘子，挑过来在会上卖，挣点钱。”

说着话，张婆婆便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的橘子，递到了方平手中。

“领导，您快尝尝看，这可是俺自家的橘子，甜着呢。”

因为这是张婆婆的一片心意，所以方平不好拒绝，他剥开一个橘子，掰开一瓣，放在嘴中，大大咧咧道：“这橘子好甜啊！”

紧接着，他又问道：“这么多橘子，你是怎么从窑头村送过来的？”

张婆婆憨厚的笑道：“家里有扁担，挑过来的。”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平瞬间不好了。

窑头村距离黄土乡可是有七八公里的距离，用扁担把橘子挑过来，那得多累啊。尤其是张婆婆，还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更加的困难。

想到这些，方平惆怅的说道：“隔这么大老远挑过来，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还行，坚持得住，无非就是路上多走走停停几次。”张婆婆说的好像很轻松。

可是方平的手，却在此时搭在了她的肩上，轻轻一碰，张婆婆的肩膀瞬间缩了回去，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张婆婆，你在骗我！”方平脸色难看，“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方平示意了一下，夏清歌立刻主动向前，把张婆婆肩膀上的衣服掀开。

结果却看到了那血肉模糊的肩膀。

肉都磨烂了，甚至都能看到其中的骨头。

当场，方平便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张婆婆，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几点来的？”

张婆婆说道：“三点左右吧！七点钟就到这里了。”

“挑了多少斤橘子？”方平又问。

张婆婆说：“不多，九十斤！”

方平听着心里难受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平时走路一瘸一拐的，为了挣点钱，趁着黑咚咚的天便出来了。

挑着九十斤的橘子来这儿，这一路上的艰辛和痛苦，方平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