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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声音颤抖：“怎么样？”

陈医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有炸弹的碎片嵌入了她的后背，还有不少细小的石子都嵌得很深。我不敢轻易动手，怕伤到内脏。”

林然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但他却强忍着悲伤，声音坚定：“我来救。”

陈医生愣了一下，有些不忍说出实话：“林然，顾思妍的情况很危险，手术风险太大……”

顾思妍根本就救不了。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还能用直升机送去有稀有血型的医院，但这里是战地，没有那样的条件。

陈医生也不理解，为什么顾思妍一个声名显赫的总裁要来这里。

“我来救。”

林然重复了一遍，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决绝。

这是他第二次给顾思妍动手术。

手术台上，顾思妍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麻醉已经用完了，手术进行到一半时，顾思妍生生疼醒。

她眼角落下一滴泪，她多想转身再看林然一眼，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林然的手越来越抖，但他依然坚持着。

碎片一块一块被取出，伤口一针一针被缝合。

可是，顾思妍的血却止不住地流。

“对不起，顾思妍，对不起……”

林然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术台上，声音里满是自责。

哪怕当初被顾思妍狠狠伤害，他都没哭成这样过。

顾思妍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拉住林然的手。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林然，别哭……是我自己选择救你的，你不要自责……”

林然死死抓住顾思妍的手，不住摇头。

顾思妍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依然坚持着：“林然，你做医生的模样……真的很帅……不要害怕……”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她轻轻问了一句：“林然，你能亲我一下吗？像高中那时候一样……”

林然低下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在顾思妍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顾思妍却轻轻偏头，触碰到了他的唇角。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满足了一般，再没有力气说话。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林然，我爱你。”

直到顾思妍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林然才回过神来。

他几乎是麻木地走出手术室，继续给其他伤患处理伤口。

顾思妍的死亡，好似就是众多死亡中的一个。

他的腿还在流血，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同事发现他的小腿已经被血浸透，才强行将他按在椅子上包扎。

第26章

这一夜，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夜。

炸弹是人群中的间谍布下的。

因为谈判即将达成，间谍失去了活路，才选择了同归于尽。

硝烟散尽，天空恢复了久违的湛蓝。

战争终于结束了。

部队开始撤离，战地的废墟上，只剩下几座临时搭建的墓碑，静静地伫立在风中。

林然站在墓碑前，手中握着一朵刚刚摘下的野花。

他走到一座没有名字的墓碑前，蹲下身，将手中的小野花轻轻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只刻着“小野”两个字，那是大家对这个年轻护士的称呼。

林然记得，小野曾经对他说过：“林医生，你前妻和我说，等战争结束，就供我读书，我真的好想读书啊。”

可如今，战争结束了，小野却再也学不了那大家习以为常的课本。

风忽然大了些，吹起了那朵小野花。

花瓣在空中轻轻旋转，最后落在了林然的脸上，像是小野在轻轻吻别他。

林然闭上眼，心中默默祈福：小野，下辈子做个和平时代的少年吧，不要再经历这些痛苦了。

他站起身，走向另一座墓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轻轻拧开瓶盖，将酒缓缓倒在墓碑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

顾思妍永远留在了这里。

她的身上，只有一张她和林然的结婚照。

林然将那张结婚照放在胸口的位置，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

战争终于结束，部队开始回迁。

表彰公告在新闻上滚动播出，所有战地医生的名字都被列在了荣誉榜上，而那些有重大贡献的医生更是被着重表彰。

林然站在领奖台上，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他没有选择消除它，而是让它留在了那里。

台下掌声雷动，没有人敢嘲笑他的伤疤。

在战地待过的医生，没有人真的完好无损。

林然已经是幸运的那一个，除了腿上也留了疤痕，他并没有什么大伤。

甚至连战后心理创伤都是最小的。

同事们都很意外，因为他们知道，林然的前妻永远死在了那个地方。

“林青云是英雄，林然也是。”主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会场。

林然接过奖杯，目光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