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退婚（1/2）

南嘉鱼嗤笑一声刚想离开，却见管家南伯手捧信笺、满头大汗地就往里大厅里冲，口中还大喊着——

“老爷不好啦！”

南伯是府上大管事，能让他这么失态的事……那她必得接着瞧瞧了。

南嘉鱼进去后，才发现除了在地上一坐一躺的余氏母女、站着的怒不可遏的南怀义，还有就是坐在最上首的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虽一直没有说话，面色却黑得跟锅底一般。

她进来之后，南怀义和南老夫人都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南嘉鱼也聪明地站在一边，竭力降低着存在感。

“狗东西，有说老爷‘不好’的道理吗？”南怀义剜了管家一眼，劈手夺过信笺，一目十行地扫过，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

“岂有此理，段家竟在这时要跟伊湄退亲！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什么！”余氏揽着昏厥过去的女儿坐在地上，闻言面色煞白：“亏我还送了不少……”

“你说什么？”

余氏看着南怀义暴怒的脸，咽了口唾沫：“我是说，老爷，这亲是万万不能退啊！若伊湄真的被退亲，岂非坐实了咱们南家男子无情无义、女子无才无德的谣言？”

“退一万步讲，伊湄一个退亲的女子，还能再嫁给谁？老爷，伊湄是你的孩子，你可得怜惜她啊！”余氏哭得好不凄惨。

而南怀义又因为觉得余氏说得有理，胸中也愈发烦躁。

“我觉得这亲事非退不可。”

南嘉鱼上前一步，劝道：“‘谣言’可以澄清，可姐姐嫁错人可是一辈子的事；结秦晋之好，本是为了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即使做不到前者，也不能给人背后一刀吧！”

“你还在这装好人……”余氏刚想朝南嘉鱼扑过去，南老夫人一个眼神便制住了余氏，朝南嘉鱼招了招手：“嘉姐儿，你说该怎么澄清谣言？”

南嘉鱼乖顺地朝南老夫人请了个礼，然后将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余氏：“其实，还是得看夫人、愿不愿意为南家一力抗下此事了～”

南嘉鱼这话，恍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余氏身为主母，府中中馈本来就是她所辖，迎来送往必经她手，管教下人也是她之职责……只要她一力应下事情都是她干的，便可保证南怀义的清名……

余氏朝南嘉鱼破口大骂：“你这算什么澄清，不就是要牺牲我一人吗？你当真好歹毒的心肠……”

可旋即，余氏就看见南怀义和南老夫人都将沉水般的视线放在她身上，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南嘉鱼状似无奈地摆摆手：“没办法啊夫人，您自己最清楚是‘谣言’还是‘事实’。”

“事已至此，对咱们南家来说、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才是最优解，您该不会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做吧？”

“——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南怀义打断了南嘉鱼：“要不是她们母女贪心不足蛇吞象，会害得自己、乃至南家落到这步田地？自己做的孽，合该自己一力承担！”

南嘉鱼深以为然。所以等日后轮到南怀义自己的时候，希望他也有这般觉悟……

“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如此绝情啊！”余氏仓皇地跪在地上、揪住南怀义的衣摆苦苦哀求，再无一府夫人那般凌厉的气势，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可回答她的，是南怀义毫不迟疑地从她手中抽出衣摆。

余氏无力地垂下手，瞬间面如死灰：“那伊湄的亲事，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退了……”

南伊湄刚悠悠转醒，就听见母亲的话，旋即发出一声尖叫：“什么，段郎要和我退亲！这不可能！”

“是啊~”南嘉鱼朝着被扔到地上的信笺努了努嘴：“喏，信还在那呢。”

南伊湄抖着手看完，面上血色褪尽：“段郎怎么会如此无情？我们分明已经……”

这话什么意思？南嘉鱼歪头沉思时，便看见南伊湄下意识攥紧小腹处的衣摆……

南嘉鱼眼神一缩：她该不会真蠢到上赶着自荐枕席吧？

正想着，府医背着药箱姗姗来迟，下意识要去给面色煞白的余氏把脉。

“还是先给姐姐看看吧！”南嘉鱼立时出声：“姐姐方才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又遭退婚打击，怎么瞧着，都更需要大夫一些……”

“我不要！”南伊湄尖叫地捂着小腹后退：“我好得很！”

南嘉鱼步步逼近：“姐姐，只是看个大夫而已，你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隐疾？”

余氏听罢也没多想，还帮着摁着南伊湄：“伊湄，别害怕，只是大夫啊！”

可南老夫人看见南伊湄这副德行，自然想得多了层……

她老人家冷冷下令：“给我看！”

府医哪敢违抗？立马就去给被摁住的南伊湄把脉；可这脉，他把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到最后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大夫，如何？”南嘉鱼适时地出声提醒。

看样子，这结果倒真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