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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英明，多智，但撑破天来也不过一继往开来之君，较之太祖尚且少了七分洪武，又如何与上古那些经天纬地的人皇帝君相提并论？”

“僭称天命，当有祸患成灾，如三灾利害，成则成，不成则化为劫灰一捧了了。”

“这些还是我平倭寇时为结交荆川群英所悉知。”

“为此我遭了那些方士的忌讳，焦山一战之后不得已告老，一心武学，经义，最后是在通州闭了死关，历经数纪荣枯而破先天之限，练成了无形气兵，臻至武学之极。”

说到此，这位天下武学大宗神情不免落寞，痛苦。

“但世事难料，我闭关之际，天下风云变幻，皇帝遇刺，加之僭天命而致使星变，天灾异象，天下多有流血之事。”

“曾为一代武风的荆川便是如此，他们中有人因素行侠义事而被有心人暗算，波云诡谲，牵扯其中。”

“又因我当年所传《武编》，其一地功夫一脉相承，荆川一脉被诛连。”

“但许是气数不绝，荆川一脉有人逃出。”

“六龙教由此而兴。”

“那位六龙教主。”

萧延至此恍然大悟。

“是的。”

唐义顺点头，态度坦然：“他们因我而历经此劫，本来，武功大成的六龙教主前来了解因果，我理应束手就擒。”

“但六龙教主……他入了魔！”

“最初的六龙教还称得上是秉承荆川侠义之风，报仇雪恨的同时，持武行事的，多是些除暴安良，保民安生的好事，也善于授受些强身健体的武功，也正是因此，六龙教才得以传遍大江南北。”

“但随着六龙教主他武学臻至大成，六龙教的理念也变得越发偏激。”

“从原本的以武立命，以武止戈，到后来的为求武学之极，无所不用其极，以武犯禁，百无禁忌，甚至是自命代天生杀，主动冲击一地，挑起争斗，散布种种偏激，激进，动辄损害性命，亏空气血，只追求威力的邪功，养蛊式的挑选传人。”

“他们称之为真种子，自言其目的是以众生纷争，生杀之精要为食，淬炼出大劫以升天的真龙！”

“撕碎了《武编》，毁坏了千古流传至今的武德纲纪，以无尽生死二气练就气兵，其威若鬼神……有六龙教主朱玉在前，越来越多的六龙教邪徒相信，只要他们挑起一场足以让明庭崩，席卷天下的大劫，那么在这场前朝至今最为浩荡的劫数中，他们便可趁势而起，得以升天！”

以极高的真气修为，化精神异力以心传心，烙印种种可能之影，那是无数独行唯我的狂人，妄人，持武乱世，以杀止杀，以绝强的武力，百无禁忌的魔性破灭冲击一切家国秩序，血骨**，将天下席卷，汇聚人心至深处的恶意，化为极尽残酷与灾祸，彼此攀咬攻讦，撕扯纠缠着一并坠向地狱深处的无间之景……

只是略微感应，萧延便不寒而栗。

单六龙教主此一人在他心中已足够的妖异，他无法想象，千千万万个如此唯我独行的六龙教主鞭挞天下，会是何等的血雨腥风……

唯一能类比的，大抵是无群仙制衡，遍地都是些如冥冥子那般妖道的元极界人间罢了吧！

但正如唐义顺先前所言，在此番大劫生死的同时，何尝不是他趁势升天的机会？

无论是阻止，破灭六龙教，亦或是加入其中，取而代之，都足以让他留下自己的神话，留下向过去回溯，未来延续的道标。

甚至是道业授品，六龙教主理想的那般，应该足以推动着他，让其超拨，将其擢升至七品乃至更上的境界……

是进，抑或退？

萧延心中左右互搏。

仿佛是明白他心中犹豫，唐义顺只是坐着，静候他的抉择。

待其重重点头之后，方才微笑，长舒一口气，欣慰一般，为他道明更深处的玄微。

“六龙教虽有倾覆天下之可能，但也只是可能，六龙之外，尚有无生，尚有清凉天，蜀地，东海，更是有丛帝之后，阳燧之神裔，更有距中土之遥万里，外道，洋人，神鬼怪诞，如此种种，虽可能更大，但依旧只是可能。”

“那群方士们虽然固执，行事多怪，但他们的有些话还是对的。”

“要说一切的起始，未来，论起来也不过四字。”

“奉天承运！”

握紧座椅，将实木制成的扶手生生捏出一副纹理清晰细腻无比的手掌印，唐义顺将一切道来，一字一顿。

“奉天之命，承高天万丈上，浩荡无边之运！”

“由此非是屈居于天与命之下，而是制天命而用之，再继德运，开辟新的时代！”

………

“奉天承运！”

“奉天承运！”

“狗屁的天命！”

“哈，天命早就逝去了……”

“嘿嘿，什么神圣仙佛，不可一世，往后都要跪倒在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