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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熟悉的脸, 但精神面貌和自家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像是带了一整天的熊孩子, 被活活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那我也是出来玩的。”

莲目跟在芳江身边, 双手背在脑后, 视线从芳江的脸上划过。

“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那么多检非违使的气息我又不是眼瞎。”

莲目作为老审神者和本丸的刀剑男子们经历过不少战争，招惹到检非违使的情况并不多，通常在一个时间节点反复进入就会引起检非违使的注意。

在过度干预历史的情况下, 他们必然出现，不管对手是历史溯行军还是刀剑付丧神，凡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只有“被斩断”一个下场。

“所以……你是在改变历史吗？”

“还是说，你是隶属于溯行军？”

芳江停下了脚步, 看向身边的莲目。

莲目回头看向他, 笑得坦然。

“如果我是，你应该怎么办？”芳江好奇地问。

莲目放下自己的手，原本覆在脸上的纸面具已经被摘下，他有一双很漂亮的金色眼睛, 比芳江的琥珀色更明亮澄澈。

“哎呀呀, 那可就不知道了, 说不定我会直接出手炸死你，刀剑我不擅长, 但是灵符还是不赖的。”莲目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

芳江毫不在意地掠过他面上的神色，继续朝着山下走去：“可惜了, 我并不是，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有这么多检非违使。”

“你就没做什么？”莲目不相信地询问。

“做了，但据我的了解，我的作为并不会对历史产生影响。”芳江很确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产生影响。

“怎么可能不会有影响，只要是历史中存在之物被改变，必定会产生影响。”莲目叹了口气，跟上了芳江的脚步。

芳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地下山。

莲目看着是一副少年模样，但是见识得多了也难免多了些识人论事的技巧，芳江第一眼给他的感觉很难形容……明明看起来沉稳平静，但靠近他时却像是感受到了幽暗汹涌的暗流，危险，令人着迷。

莲目喜欢刀剑砍向敌人时的声音和画面，喜欢危险的火焰和爆炸，同样也喜欢危险的人。

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感觉让人难以自拔的爽快愉悦。

他觉得，他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找乐子。

“你叫芳江是吧，本丸坐标是多少，下次让我去找你玩吧。”

芳江依旧没回答，此时他们已经站在山脚下了，不远处就是栉田神社，而栉田神社另一边的山路似乎并不平静。

莲目眯了眯眼睛，芳江拉着他躲到了角落，身后的付丧神们也埋入丛林之中。

笼手切江潜到了莲目身边，似乎要保护他。

“主公，是菊池武时进攻博多的军队。”

芳江偷偷瞄了一眼笼手切江腰间的刀，刀他倒是认得，但是这张脸倒是陌生得很。

‘菊池武时’

芳江听到了熟悉的姓氏丝毫不在意，似乎他名字里没有这两个字似的。

菊池武时进攻博多……博多是北条英时的地盘，菊池家和少贰家原本一同收到了后醍醐天皇的诏书，为其所用，但少贰家背叛，投入北条英时的阵营，原本计划由菊池武时领军进攻博多的计划也应该和少贰的背叛一同透露给了北条英时。

此时菊池武时仍固执地行军……简直是送死。

“说起来，‘武时射蛇’的传说就是在栉田神社附近发生的。”莲目说道。

笼手切江满脸问号，他对菊池家并无了解，或者说菊池一族在历史上活跃的时间并不长，说是昙花一现也不为过。

“那是什么？是菊池家讨伐北条英时路上发生的事情吗？”

莲目还算好心，言简意赅地给他解释了一下。

菊池武时在路过栉田神社的时候，马匹无论如何都不肯前行，他跟神官说，他不是来参拜而是要去作战，请神灵不要责怪，要是非要这样，他就失礼送给神宫几支箭吧。然后他就朝着神社的门上射了几支箭，然后战马就能继续前行了，后来有人发现神社社坛上有一条死去的蛇，恰好是被菊池武时的箭羽所杀。

“所以，这寓意着什么吗？”芳江询问。

“谁知道呢，还挺费口舌的。”莲目砸吧砸吧嘴。

笼手切江看着自家审神者和旁边这位大人，莫名觉得他们还挺能聊得来的。

军队的旗帜先出现在视野中，然后战马在栉田神社门前停下，就像是莲目刚刚说的那样，战马停下，箭羽飞出，隐约的交谈声传来，他们躲在树后等待着军队离开。

莲目和芳江对围观历史事件的兴致并不高，笼手切江抱着膝盖蹲在莲目身边，时不时朝着外面瞟几眼。

可惜他们的位置比较偏，看不清那位颇有名气的大人物。

马蹄声扬起，队伍开始离开了，在他们即将走远的时候莲目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位领头的男人的脸和那双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