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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扩张之后:服装厂的新挑战(1/2)
罗婉指尖还残留着绒布盒的丝绒触感,颁奖典礼的镁光灯却己化作车间日光灯。
订单如雪片般堆积在榉木办公桌上,窗外的梧桐叶从嫩绿转为墨绿时,虹桥仓库的缝纫机数量己经翻了三倍。
“李姐,三号线的拷边机又卡线了!”新来的学徒掀开防尘帘冲进来,带起的风掀飞了设计稿。
林晓慌忙按住飘到半空的图纸,牡丹纹样的裙摆设计图正巧盖住王强带来的生产报表——延误订单用红笔圈出刺目的23%。
沈逸辰送的那支牡丹发簪在罗婉发间轻颤,她望着玻璃窗外混乱的流水线,新员工把浅杏色真丝面料错拿成米白混纺。
老仓库特有的檀木香里混进了汗味,两个月前还空荡的裁剪区,此刻堆着二十种颜色的线轴。
“当家的,六号库房盘点又对不上数。”李阿姨端着搪瓷缸进来,枸杞在热水里沉沉浮浮,“要我说就该恢复打卡钟,这些小姑娘准是溜号去看外滩霓虹灯了。”
王强抖开泛黄的笔记本:“1993年我在国营被服厂那会,都是靠班组竞赛……”他指着某页红蓝相间的考勤表,油墨印子蹭在袖口。
罗婉的目光却越过他肩头,落在林晓别在公告栏的巴黎时装周剪报上。
暮春的雨丝斜打进仓库天窗,沈逸辰那日塞给她的绒布盒静静躺在抽屉深处。
罗婉摩挲着盒盖上的苏绣纹路,突然起身推开北面气窗。
黄浦江的风卷着货轮汽笛声灌进来,吹散了贴在墙上的传统计件工资单。
“明天带大家去闵行开发区。”她按住翻飞的设计图,牡丹花瓣在狂风中舒展成齿轮形状。
李阿姨的搪瓷缸停在半空,枸杞水晃出细小的涟漪。
当西十名老员工站在全玻璃幕墙的现代化车间时,自动裁床正在切割蕾丝面料。
林晓踮脚指着LED屏上的实时数据流:“看!每个工位产量都同步到云端。”王强扶了扶老花镜,惊诧地望着AGV小车沿着磁条轨道运送成衣。
“那是咱们的牡丹绣样!”李阿姨突然扑到参观走廊的玻璃上。
流水线尽头,他们厂独创的渐变刺绣正在质检灯下流转,电脑刺绣机的针头跳着比老师傅更精准的舞步。
梅雨季节的潮气凝在仓库横梁上,罗婉把新考勤表递给王强时,他注意到表格边缘印着牡丹暗纹。
沈逸辰派人送来的除湿机在墙角嗡嗡作响,林晓正教姑娘们用平板电脑登记面料库存,蓝色的荧光映着她们发梢的彩色发夹。
“当家的,您尝尝这个。”李阿姨端来装在保温盒里的酒酿圆子,底下压着缝纫机组自发排的轮班表。
仓库新装的节能灯照在蕾丝样衣上,投出细密如船舶缆绳交织的光影。
蝉鸣乍起的黄昏,罗婉独自留在空荡的办公室。
绒布盒里的苏联红玫瑰在暮色中泛着机油般的光泽,窗台上融化的钢印照片不知何时显出了完整的航海图。
她将勋章重新别在胸前时,听见江面传来悠长的汽笛声——比往常任何时刻都更接近仓库区。
暮色中的黄浦江泛起铁锈色的涟漪,罗婉站在仓库顶楼望着江心新停泊的三艘货轮。
那些漆着陌生英文标识的集装箱像积木般垒成高墙,海关的蓝色封条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当家的,陈老板说好的三十匹香云纱……”李阿姨攥着出货单的手在发抖,保温杯里的枸杞黏在杯底,“今早送来的全是化纤混纺,还带着霉斑!”
林晓正在给样衣钉珠片,闻言差点扎到手:“香云纱是咱们秋季主打的旗袍料,发布会请柬都发出去了。”她抓起布料对着日光灯,劣质化纤在强光下透出蛛网般的纹路。
沈逸辰送的那台IBM电脑突然发出嘀嘀警报,库存管理系统的红字疯狂闪烁。
罗婉盯着阴极射线管(CRT)显示器泛绿的荧光,指尖划过键盘上沈逸辰教她标注的快捷键——F3是原料预警,此刻正跳动着“98%短缺”。
“去十六铺面料市场。”罗婉抓起牡丹纹手包,发簪在奔跑中滑落半截。
王强追到门口时,只接到她抛来的车钥匙,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
市场里熟悉的粤语吆喝声消失了。
潮州帮的铺面集体挂着“盘点休业”的木牌,温州商人老陈的档口堆满印着“赵氏纺织”的纸箱。
穿喇叭裤的年轻摊主用蹩脚普通话报价:“真丝?现在要这个数。”他张开五指在罗婉面前晃了晃,指甲缝里沾着不知哪家的丝絮。
转角传来熟悉的雪茄味,罗婉猛地刹住脚步。
陈老板正在和戴金链子的男人耳语,瞥见她时慌忙掐灭烟头:“罗小姐,实在是……哎!”他袖口露出的合同一角,乙方赫然是赵小姐的服装公司。
暴雨突至,罗婉躲进苏州河边的货运码头。
雨水顺着铁皮棚顶的裂缝流成珠帘,她看见二十辆东风卡车正在装载印有联合利华标志的集装箱——本该属于她的那批新疆长绒棉,此刻正被雨水泡出淡黄色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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