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1/3）

问题的关键在于……

“咒珠也被夺走了。”

立希感觉得到，原本在自己身上的【弃置渠】被拿走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被那个鸣瓢秋人给拿走了。

……对方果然动机不纯。

“该死……”

立希低声咒骂，喉咙干涩得像火烧。她必须离开这里，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加护病房里安静得令人窒息，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立希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她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立希的鼻腔，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她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酥麻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她的神经。

该死，这具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虚弱。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开始尝试活动身体。肋骨处的疼痛最为剧烈，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被拷住的脚踝，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这手铐……似乎大了点？

一丝微弱的希望在立希心中燃起。她更加专注地活动着脚踝，一下，两下……手铐的卡扣在她的努力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啧，麻烦……”

立希低声咒骂，喉咙的干涩让她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开伀始思考逃离的计划。病房的门是电子锁，强行破门肯定行不通。窗户……她瞥了一眼，厚重的玻璃窗，外面还有防盗网，更不可能。

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策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病房外传来，由远及近。立希立刻停止了动作，闭上眼睛，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病房门口。

“滴——”

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那人的脚步声缓缓，一直在立希身边停下，才慢慢开口。

“……立希。”

立希睁开眼睛。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那是丰川祥子的声音。

“祥子！”

立希惊喜地低呼，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应该保持安静，于是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立希虽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但是，既然对方连手铐都在医院里堂堂正正的用上了，那显然这里并不安全。说不定，这里是黑道医院什么的，如果祥子暴露了……啊不对，好像祥子能变成机械怪物，轻松的打出去。

想到这里，立希轻松了一点，“还好你没事……你到底怎么了？你家都被人炸掉了，你知不知道。”

说着，立希又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还好你不在。你知道吗，白野也死了……我看到一块大石头打中了他的背，我……我没来得及救他……如果你在的话，应该可以……”

“我知道，”

祥子说，“是我做的。”

“……啊？”

立希呆呆的停住。

她看着祥子的脸，仿佛看着从未见过的画作。

“你……你说的什么意思？是你炸了房子？杀了白野？”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像裹着沙砾，磨得她喉咙生疼。

祥子平静地看着她，“对，是我。”

立希猛地摇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手铐限制住了动作。

“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野……你不是喜欢他吗！”

“再也没有比‘爱’更空虚的话了……这你应该也知道吧，立希。”

祥子说着，走到立希面前。

她的蓝发，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还有，也是我杀了灯。”

——呆滞。

常有人说“茫然”，立希一直以来都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立希的大脑嗡嗡作响，像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雪花点闪烁不停，只有祥子平静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射穿她残存的理智。都是祥子干的？这怎么可能……

祥子轻巧地翻身跃上病床，那动作不像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倒像是一只敏捷的猫科动物。立希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纤细的脖颈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掌握住。那双手很美，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粉色。

“祥……子……”

立希艰难地发出声音，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花。

她的眼睛映着祥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一丝愤怒，没有一丝悲伤，只有平静。

祥子手上微微用力，立希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像是一个被挤压的气球，快要爆炸开来。她徒劳地挣扎着，被拷住的双脚在床单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知道吗，立希，”

祥子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羡……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