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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已经消失，几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肖知言很介意萧未，甚至在意她的态度。

所以不买小兔子慕斯也是因为这个？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已经明确向他解释过了，他又为什么在意？

某种陌生的嫩芽冒出头，贺初月不敢细想，话头一转，“你喜欢吃草莓蛋糕吗？”

他果然慢下来，拿着袋子的手背泛起青筋，语气坚定到像是抵制外来生物：“不喜欢。”

“那小兔子慕斯也不喜欢？”

“不喜欢。”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

寒流还未离开，刺骨的凉弥漫在空气里，就连路边凋零的树干都显得萧条。

贺初月手脚冰凉，但她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承着肖知言的目光不远移开。

那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担忧、紧张......和什么？

“知言？”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两人看去，一位国字脸的憨态老人背着手走来：“还真是你，远看着还不太敢认。”

肖知言颔首：“徐教授，晚上好。”

听着这个称谓，贺初月视线跟着过去，这位应该就是秦泰说地那位实验室主任。

单调色系的羽绒服里面是经典的中山装套装，鞋子也是黑色的。眼尾布满皱纹，看人的时候笑眯眯的，露出的牙齿洁白又整齐。

穿搭和肖知言一致，可这性格又相差太多。

徐清林也看见贺初月，刚才在那边就瞧见两人说话，这会儿肖知言手里还拎着蛋糕，知道他不是买给自己吃的，那就是......

“初月，这位是我们院的徐教授，也是我的本科的导师。”肖知言介绍道，“徐教授，这位是我太太贺初月。”

“是女朋——”反应过来，徐清林倏地看向肖知言，就怕自己幻听，“太太？知言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肖知言：“刚领了证，明年婚礼。”

...

坐回车上的贺初月眉眼弯弯，“徐教授这么活泼开朗竟然是你的老师？”

肖知言不懂：“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徐教授是生化院的，你也是，段泽明也是，你们院的我已经见过三位了，其中两位都是开朗活泼，我还以为都是你这种严肃严格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放到腿上，他看了眼镜子，似是不同意，“我严肃吗？”

“你不严肃吗？”贺初月感觉自己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把脸转过来，“你看看的脸上总是一个表情，也不太笑，你的学生上你的课一定没有逃课的吧？”

确实如此，但肖知言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嘴巴被贺初月捏着脸颊有些变形，但他就保持着这样说话：“这是他们对自己课业负责的表现。”

贺初月收回手准备给他举例子，“那你期末的挂科率是多少？”

“零。”

她差点咬到舌头：“真的假的？”

“不骗你。”肖知言嘴角向上，“有时间请你来我的课堂。”

“行呀。”我也想看看肖教授零挂科率的学生们都长什么样。

总不能是一个大学霸带了一群小学霸吧？

这也有点太异于常人了。

耳边几声鸣笛划过，随后是一阵喧杂的人声。

一辆校车停在车子旁边，正好挡住夜空的月亮，车里黯淡下来。

“初月。”

贺初月从校车顶收回视线，对上那双清泉般透彻的眼眸，笑意一敛。

“今晚抱歉。我没买小兔子尾巴是因为我的私心。”

他抿着唇，视线却未偏移，落在她的面上，落在她的眉眼，最后停在她的瞳孔前，眸色一暗。

“但现在之前，我还不能告诉你为什么。”

仿若月光般平静无波，却又让人一眼变瞧见的黑夜姣姣。

睫毛轻颤，贺初月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因为萧未？”

呼吸错落，他看她半晌，似乎在确认什么。须臾才轻轻开口，沉稳声线下似乎踩着电流，有些许不稳。

“你说他是你少年时代爱慕过的人，现在放下了，对吗？”

“嗯。”

她已经来不及预算结局，指尖用力到指节发白。

“既然放下了就要朝前看。”

肖知言目光微动，眼底遮盖的薄雾散开，只留下她的影子，“朝前看，朝我看。”

一声长鸣笛，他的声音被淹没，可贺初月却听到了。

一字不落。

视野变亮，一切变得清晰。

还有他眼底，自始至终都映着她的清晰倒影。

前方没有了校车，月亮重新照亮这里，仿佛未曾遮挡。

她恍然。

不论遮挡与否，月亮依然在那里，不曾离开。

原来是她只记得校车，忘记了早就悬于夜空的那道耀眼。

忽然有种很大胆的念头冒出来，侵占了贺初月的大脑。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