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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离死亡特别近。
但在医院总是不会轻易死去。
推进体内的药水重新让身体获得存在的实感,季苇一昏睡过去又醒来,咳出来的血沫都被清理干净,衣服也似乎换过一身。
恍然一梦,除了人还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体各部位延伸出许多管线。
人的身体很脆弱,以至于心脏内几根小小的血管搭错就会引发三十几年的病痛折磨。但人又是很顽强的,即便如此这颗心从还在羊水中时就开始跳动,时至今日仍不止息的工作着。
他捏了捏张渊一直握着他的手,对方把手松开一些,他在张渊掌心里写道:“我想把氧气面罩换成鼻氧。”
张渊皱皱眉头,把空着的那只手放在他胸口上,无声地拒绝。
大概意思是在说他心脏不好少作死。
季苇一又写:“我想跟你说说话。”
停顿片刻,又加了一句:“写字,累。”
他懂怎么拿捏他,张渊攥着季苇一的指尖半晌,还是放下他的手出去了。再回来时果然叫了医生,一通折腾解放了他的下半张脸。
沉默着互相看了一会儿,季苇一忽然说:“对不起呀,我骗了你。”
张渊把目光移动到身旁的那张纸上,过去了几个小时,不慎弄上的血渍彻底干燥,氧化成一种令人恶心的红褐色,正好蹭在心脏的影像上,就好像那些血正是从心脏里流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张渊问,“不痛吗?”
从季苇一的反应他可以确认,不仅没有告诉他,拿到检查单已经一个多月了,季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么严重的病,一个人忍着不说,不痛吗?
季苇一牵动嘴角,似乎是想要笑一笑:“痛啊。”
口腔溃疡很痛,磕到头很痛,夜里惊醒喘不上气也很痛。
张渊又问了一次:“那为什么不说呢?”
“说了有什么用?说了还是一样的痛,”他忽然问:“说了你还会跟我做吗?”
张渊一愣,摇摇头。
看到对方因为惊讶而扩张的瞳孔,好像有一种奇异的情绪在推着季苇一,不管不顾乱七八糟地开始讲话:“是啊,就是这样。就是因为很痛,慢慢等死很痛苦,要是能死在床上也不错。”他越说越快,心脏无法负担,缺氧气促让脑袋晕乎乎,反而陷入异常的亢奋:“你看,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就算知道生病了我也还是要跟你在一起,我还想把烂摊子甩给你自己去——”
他话没说完,嘴被堵住了。张渊含着季苇一的下嘴唇封住他的嘴,整个人都在发抖,牙尖抵着他唇上的软肉。
终究还是不忍心咬下去,轻轻在季苇一嘴唇上磨了磨:“不要说那个字。”
怕季苇一再喘不上气来,他其实很快就把对方松开。然而还维持着额头碰额头的姿势很长时间,感受季苇一呼吸打在自己脸上的瞬间。
不知过了多久,张渊感觉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划过脸颊,第一反应是以为季苇一又哭了,忙退开来一点他看。
却看到季苇一虽然眼睛很红,脸上的确是干的。
怔怔地盯着自己,伸手擦过他的脸颊。
湿意在脸上被蹭开,张渊一愣,也跟着去摸,终于意识到那眼泪是属于自己的。
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不断向上涌,又顺着眼眶流出来。这种感觉过分陌生,他把脸埋进季苇一身侧的枕头里挡住泪水,季苇一在枕头上摊开头发混着他的眼泪,黏糊糊地和张渊的脸纠缠在一起。
耳畔隐约传来震动的感觉,张渊意识到那是季苇一在叹气。
“就算这样,也不生我的气吗?”
“生气。”张渊用力吞咽,把眼泪又憋回去,水渍在枕头上蹭干,只剩下嘴唇上还有点湿漉漉的。
“很生气,”他拿微湿的唇去碰季苇一的脸,“你好了,才原谅你。”
季苇一头一次看见张渊哭,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很想就这样顺着他的意思粉饰太平。
然而还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那如果好不了了呢?”
张渊猛然从床上抬起头来,盯着季苇一沉默良久,哑着嗓子道:“那也……”
“不要分开。”
季苇一慢慢拼凑口型:“以后,会经常在医院里的。”
“那就在医院里。”张渊说,“就像这样,陪着你。”
“可是我不想在医院里,我不喜欢医院。我想找个小岛,热带的小岛,去国外,谁也不认识我,谁也找不到我。每天在沙滩上晒太阳,如果哪天病重,就突然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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