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出发（1/2）

第九十三章

出发

我心头一震，满是不解，为何是我？

明明，他知道我与孟文珺……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姜太傅便出言反对：“回皇上，自古便是遣御史为监军。楚大人乃是鸿胪寺少卿，这与礼不和啊……”

他婉言出声，想替我拒绝这差事。

皇帝淡淡道：“规矩是人定的。”

“不必多说，朕意已决。楚卿？”

我迎着他试探的眼神，心头微叹，下跪接旨：“是。”

站起身后，我感觉到一道锋利的视线注视在我身上。

我顺势看过去，是孟文珺。

她面色沉郁，神色冷淡至极。

四目相对之时，她撇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

似乎心有不甘，再次下跪：

“皇上，请您……”

他直接摆手，态度不容置疑：“不必多说，事不宜迟，快下去准备吧。”

她沉默一瞬，恭敬称是。

下朝时，孟文珺目不斜视，径直离开。

而无一人敢靠近她。

众人看她的眼神有畏惧、有惊叹、也会厌弃不屑。

而这，孟文珺置若罔闻。

同样的，她从我身边走过，余光丝毫都未看我一眼。

似乎从未认识我一般。

我默默垂下眼。

若真是这样，该有多好，不至于叫我如今尴尬了。

身后姜太傅叫我，我转身朝他走去。

他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幽幽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便别再多想，做好一切便可。孟将军勇武过人，若是不出意外，定能击败党项。你作监军，只要不出大乱子，平定党项后，平安回来就好。”

“……别忘了，芷儿和孩子都在等你这个父亲好生归来。”

我点头，满心动容。

虽然知道他多是顾及女儿和孙儿，但他也是为我担心。

“您放心，我绝不多事，一定协助好孟将军，早日镇压党项归来。”

曾经出现过监军不懂兵法，随意指挥将领一事，害死数万百姓，造成极其惨烈的后果。

事后，那监军被皇帝处死，全家流放。

姜太傅的劝告，我自然放在心上。

真到战时，也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书生，能比得上自幼熟读兵法、身经百战的孟文珺。

他顿了顿，沉默叹息一声：“也罢，回去好些和芷儿说下这事吧。若是她觉得孤单，便说一声，我让人去接她回府，她母亲也想她了。”

“多谢岳父大人。”

我弯了弯嘴角。

想来有姜太傅和姜夫人在，时鸢应该没那么孤独吧。

虽是这么想的，可我回去后，还是犹豫了。

迟迟不敢和她开口。

姜时鸢奇怪地看着我：

“哪个好看，有那么难决定吗？”

她兴致勃勃地把手中的两个刺绣放在我面前，一一点评道：“我感觉这个竹纹寡淡了些，但这个会不会太艳了？到时候孩子会不会不喜欢？”

她在给孩子选衣服上的样式，一时挑花了眼睛，叫我来选一个。

我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眼，淡笑道：“竹纹吧，寓意好。不过样式不同，不也挺好的，多备几件也无妨。”

她侧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欣然应下。不过……

她斜眼看我，仔细打量一番：“你有些不对劲，从回来时便经常恍惚，怎么了？”

我轻轻揉|捏她的手。

这段时间她不再孕吐难受，吃得好了，连小手都盈润不少。

我一想到她等会的心情，口中的话语便有些艰涩：

“时鸢，可能孩子出生时，我没法陪在你身边……”

闻言，她脸色微愣，看了我半晌，一言不发。

我有些担心：

“时鸢，是我不好，是我没想到……”

她突然气鼓鼓地转过头，闷声道：

“好吧，我知道肯定是朝中的事情……说来，你也无可奈何。”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满心愧疚：

“边关动乱，皇帝派我做监军，要跟着军队一起出发……”

我话没说完，她抓起我的手，急切道：“你做监军？”

“为什么？”

“那、那会不会很危险，会不会出事啊？”

她眉头不自觉紧皱，担忧的话语一句接一句脱口而出。

我安抚她，轻声道：“我又不是去打仗的，只要大军没被围剿，我是不会出事的。”

说到这，我顿了顿，还是诚实和她说清楚，不想她在旁人口中听到些风言风语，自己胡思乱想：

“就是……这次边关失利，幽州被占，朝中派去的大将非死即伤，还有些人直接弃城而逃，闹得各处百姓动荡。”

姜时鸢连连点头，有些心慌：“是啊，我这几日出去时，还能听见不少人说到此事……”

“所以，这次皇帝派了孟将军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