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第 48 章

亭子上，王安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扇屏风，支在了风吹进来的一侧，旁边还放了一个炉子，让亭子上温暖了许多。

桌上放了一个铜锅，羊肉已经下到了锅中，不断地有香气飘来。

程季安小跑上去，又回头招呼李知远赶紧上来。

李知远朝王安挥了挥手，王安会意，想带小枝一起退下去，小枝不肯离开，直到程季安冲她点了点头，“小姐~”

“没关系的，你也去吃些东西，暖和暖和吧。”程季安安抚道。

小枝无奈地点头，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程季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几块豆腐和羊肉放入口中。由于太过着急，刚一入口，她就被烫得说不出话来。

李知远连忙拿起一个空碗，想让她吐出来，以免烫伤，结果程季安倔强地摇摇头，呵了半天气，最后还是将东西咽了下去。

“慢点吃，东西备了许多，便是有两个你都吃不完。”李知远说着又递了一点温水给她。

“太好吃了，”程季安吸了吸鼻子道，虽然这里没有花样繁多的蘸料，可是汤底是用骨头汤熬制的，羊肉和豆腐还有青菜都十分新鲜，一口下去，完全就是食物本身的鲜美。

见她吃的着急，李知远另拿了筷子时不时地替她将煮好的肉和菜先挑了一些出来，放到一旁，慢慢晾凉。

“知远哥哥你也吃，”程季安见他忙活半天，自己没吃上几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你多吃一点，我早上吃得多，现下还不大饿。”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接过了程季安给他夹的肉菜，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程季安不生病的时候食欲一向不错，吃什么东西都很香，连带着李知远也比平时多吃了一些。

等到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铜锅也渐渐熄灭，只剩下锅子还冒着一点点热气，王安不知道从哪儿又突然冒了出来，将桌上的东西又一一撤下，换上了新鲜水果和茶水后，又立刻退了出去。

程季安暂时吃饱喝足，起身在亭中溜达，李知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地给她讲讲院中其他景致的渊源。

亭子不大，来来回回地程季安已经转了几圈，正要转身，一头和李知远撞在了一起。

“你做什么突然靠这么近？”程季安一边揉着脑袋和鼻子，一边抱怨道。

李知远哭笑不得，捉住她的手腕拉开，“别乱动，我看看。”说着小心翼翼地用手给她揉了揉额头，又轻轻点了点，“这样疼吗？”

程季安摇摇头，毕竟是撞在人身上，又不是铜墙铁壁，自然没什么大事，不过李知远似是不放心一般，看了又看，等到程季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

他靠得太近了，距离近到程季安有些紧张了，她清了清嗓子，轻轻推了推李知远，小声说，“没事的，一会就好了，不要紧的。”

李知远这才放过了她的额头，将眼神从她的脑袋上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神从她的眉梢眼角滑到嘴唇，看得程季安很是别扭。

“那个，我不大出汗了，想在下去逛逛，你不用跟着我，我……”

“程季安，”李知远叫住了她，不让她找借口溜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程季安点点头，小步挪到离李知远大概一臂远的距离后，就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程季安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此时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莫名想要溜走。

李知远一把拉过她，“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歹徒。”说着牵着她到桌边坐下。

“我耳朵好着呢，能听到的。”程季安小声嘀咕。

“借口真多，你离那么远，一副我一开口你就要溜走的模样，我想看不见都难。”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看着低头不语的程季安。

“那我坐过来了，你说吧。”程季安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络子，不敢擡头。

李知远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关系，万事开头难，总要先开个头，迈出第一步才好。

“阿季，我接下来和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不是捉弄你，也不是为了应付家里拿你做挡箭牌，你亦不必今天当场就答覆我，只是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我说的。”

“嗯。”

“现在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仔细一算却还不足一年，我同你说说我从平江离开后的事儿吧。在平江时，我只觉得你这个姑娘熟络起来后古灵精怪的，有些时候甚至有点聒噪，不过回京之后，有些时候又会怀念你叽叽喳喳的样子，所以没事儿就让人将你在平江的消息传给我当故事听。后来你回京了，我那日满心欢喜地在茶楼遇见你，结果你却和淮明……我后来自己回想，那时候我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只不过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

程季安摆弄络子的手一顿。

李知远恍若未觉，接着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