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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宣烨弯下腰问了句。

“不，不太能了。”大姐弯下腰，很难受的样子。

宣烨回过头喊了声：“快来做个心电图！”

结果很快出来了，心电图显示这大姐是急性前壁心肌梗死。大姐的老公差点没厥过去，求助地看着宣烨。

宣烨立刻拿出手机在胸痛中心的群里安排，待命医生去手术室准备。不多时，大姐便被送去手术。

她老公激动得不行，拉着宣烨的手道谢。力道太大，宣烨被搓得生疼。他想往回抽手，这大哥还不让。

更令宣烨招架不住的是，大哥似乎觉得这样表达谢意不够，膝盖一弯，给宣烨跪下了。

冉梁出警完回来，正撞见了这一幕。他“嗷哟”了一声，大步走过去握住大哥粗壮的手臂，扶起他的同时将人扯离宣烨身边。

“他是求你救人呢？”冉梁站在他二人之间，扭过头小声问宣烨。

没等宣烨出声，大哥先开口道：“宣大夫及时发现了我媳妇儿是心梗，不然她，她就没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冉梁松了口气，特骄傲地站在宣烨身边，俨然成了他的代言人。

“是吧，我也觉得宣大夫特厉害。”冉梁笑眯眯地说完，就被宣烨狠狠拍了一掌。

一身深蓝警服，让冉梁说的话更有说服力。大哥用力地点着头，看得宣烨一阵心惊。

“应该做的，这没什么。”宣烨平静地说，“您赶紧去缴费，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忙。”

深更半夜的，他们这对夜猫子情侣互相看着，一同笑了起来。宣烨从售货机那儿买了两瓶冰可乐，两人找了个角落，感受着碳酸饮料的舒爽。

冉梁打了个嗝，宣烨笑起来，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可爱。冉梁挺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别笑。”

“丢不丢人都是我老公，我不嫌弃。”宣烨轻声说道，“还陪着我一起上夜班，真好。”

“哟哟哟，你今天又去哪儿给嘴抹蜜了？”冉梁打趣道。

宣烨说的是事实，冉梁现在把夜班调的和宣烨比较同步，这样他俩能一起下班，抱着睡觉。不然的话，他俩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也见不了几次面。

“你怎么老挠耳朵啊？长疖肿了？”宣烨一见冉梁就发觉他不太对。

“哎，别提了。”冉梁放下手，“刚出一警，一小伙一姑娘骂架，骂太脏了，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好家伙，连冉梁都觉得不堪入耳的，宣烨觉得自己没必要问具体内容，那一定是过于刺激的。

“因为啥啊？”宣烨找了个别的话题。

冉梁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这不快过年了，回家处处要花钱。俩人今年都没咋挣到钱，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了，把邻居吵醒了。”

“那你咋劝他们的？”宣烨饶有兴致地问。

“哎……”冉梁长叹了口气，“我说，至少你们还拥有彼此。”

宣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向冉梁，完全没想到冉梁能说出这样的话。原因他懂，这是进化出了恋爱脑。

“他们也是这反应。”冉梁点点头，“看我像看笑话。”

“可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嘛。”冉梁委屈巴巴地说，“我说错了吗？”

“没有，没错。”宣烨抬手摸了下冉梁的脸颊，“对我们俩来说，没错。但不同人的爱情，是不一样的。”

“也是，你说得对。”冉梁顺着他的手，捏了下他的手腕，笑了笑。

*

年跟前时，心内科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因为这里患者普遍年龄大，症状重，所以救治过程中出现死亡，并不稀奇，但对家属来说就不那么好接受了。

黎主任接诊了一位心梗患者，从就医到手术都很顺利。转到病房后，黎主任要求绝对卧床，所以家属必须陪护。

但老人家的儿女都忙，说每年就靠过年挣钱，谁也不愿意在医院待着。护士长就提议请护工，结果家属说医院这是想多赚钱呢。

后来是宣烨下医嘱的时候说了狠话，说没人陪，病人随时都可能猝死，这才看到老人的儿子在这守了一天。

可能是看后面状态好了起来，他家人就改成了送饭的时候来。小护士提醒了几次都没用，还差点被骂哭了。

在一个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傍晚，老人看到床尾放了本杂志，突然就想翻翻看。就这么一个起身，引发了他更为严重的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

所有的抢救手段都上了，但回天乏力，人还是走了。

老人的儿女崩溃了，说中午来送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下午就没了。答案就在题干上，谁也没回答他们。

当时老人家属就报了警，出警的不是冉梁，警察把两边的情况问明白后，暂时稳住了情况。这不是心内科第一次遇见这种事，黎主任也同意医院出面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