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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冉登在车上，他要和冉梁一起去给父亲上坟。原本应该春节做这件事，但冉梁回不来，只好提前过去。

“宣大夫，真谢谢你，那天晚上添麻烦了。”冉登坐在后座，手扒在前排座椅靠背上，“还麻烦你给管叔检查身体，太不好意思了。还，还请你帮忙卖了葡萄……”

宣烨笑着回头看他：“大哥，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啦，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开着车的冉梁瞥了宣烨一眼，他能听懂宣烨的意思，他哥未必能。他哥可能觉得宣烨是在说客气话，但他知道，宣烨是在实话实说。

可不就是一家人嘛，昨晚刚确定的一家人的关系。

“哥，行了，人情我慢慢还，你别操心了。”冉梁把车停到田地边，解开安全带。

等冉登拿着炮仗和纸钱下了车，宣烨拉了下冉梁的手，凑过去小声说：“你也不用还。”

宣烨说得认真，对着冉梁的眼睛。冉梁觉得他这样特好玩，啄了下他的嘴唇：“在车上等会儿啊。”

不多时，宣烨听到远处传来了炸开的鞭炮声。他没有探头出去看，这不是好奇的时候。

在这方面，他和冉梁一样，早早就把心情调整好了。平常有人提，他们也能应答如流，甚至不会表露出太多悲伤的感觉。

十来分钟后，冉梁一个人快步走回来了。他朝宣烨笑笑，站在车窗边，伸手捏了捏宣烨的后颈。

“等急了吧，咱们回锦川。”冉梁小声说着。

宣烨摇摇头：“等你，不会急……想抽支烟吗？”

冉梁愣了下，手搭在窗框上看着宣烨。原来宣烨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因为他们同病相怜。

从储物箱里摸出烟盒，宣烨捏出一根，含在唇间点燃，吸了一口之后，递给了冉梁。

冉梁一手接过，另一只手握住了宣烨伸出来的手，用指腹轻轻摸着手背。动作很轻，但宣烨能感觉到他在调整情绪。

“大哥呢？”宣烨探出头四处望着。

冉梁咬着烟，指了指东南方向：“管叔来了，他带大哥回家。”

虽然不清楚方位，但宣烨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他们先前在的村子了。视线有点模糊，宣烨只能看到冉登跳上了三蹦子，然后一点点远离目光能及的地方。

宣烨没多问什么，等着冉梁纾解情绪。他听得出，冉梁的声音里带着落寞，又哑又低。

这种感觉，宣烨懂。失去亲人的时候，他们太小了，没来及弄懂就被迫接受。长大之后，懂了很多，却发现什么都来不及了。

“冉梁。”宣烨打开车门，跨了下去。

“怎么？”冉梁转过头，嘴角噙着笑。

宣烨从冉梁手里捏过烟，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别的话，宣烨什么都没说。但冉梁懂了这个拥抱的意思，宣烨在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感，他都可以接受和体谅。

于是冉梁收紧了胳膊，低下头埋在宣烨的颈窝，深深吸气，无限眷恋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睛，用嘴巴连续碰了几下宣烨的耳朵，然后说：“走吧，回家。”

*

开了一半，他俩要找高速服务区休息。他俩一对眼神，当即决定略过眼前这个，到下一个服务区再停。

毕竟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他俩撞上了打架的。

车停好，冉梁把早上热好的米蛋糕拿出来，他切成了小块，用纸巾垫着就能吃。

宣烨捧在手里，一点点吃着，嘴角挂着笑。冉梁伸出手，按了下宣烨的脸颊，又捏掉他嘴角的米粒。米粒粘在手指上，冉梁看了看，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动作惹得宣烨一阵脸红，压不下嘴角的笑。他纳了闷了，表明心意前，两人共吸一支烟时，他只觉得心痒，却没不好意思。怎么现在确认关系后，反倒会害羞了。

瞧着宣烨的样子，冉梁心中发软，他凑过去，捏着宣烨的下巴，快速地瞟了眼周围，轻声说：“让我亲下。”

宣烨没给冉梁面子，一把推开他的脸：“过去，耽误我吃饭。”

冉梁哼哼两声，下车去洗手间，却不想在回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人。这人他有年头没见过了，但他们却立刻认出了对方。

车里的宣烨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皱起眉头，因为他看到冉梁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透着股狠劲。

“冉梁。”宣烨伸出头喊了一声。

听到宣烨的声音，冉梁没再和那人纠缠，快步走回了车里。他系上安全带后，没等宣烨问，主动开了口：“我小时候经常和那人打架。”

“啊？”宣烨惊了下，因为那个男人看着比冉梁岁数大不少。

冉梁转动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场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