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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烨无奈的眼神里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说：“我早上捡着你身份证，看到了日期。太仓促了，我也没好好准备。”

“但我又特别想给你过生日。”冉梁捏了捏宣烨的手，“你是不是很久没过过生日了？”

宣烨笑了下，看向远处。这个点许多院子都熄了灯，只有路灯亮着。

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有冉梁在身边，宣烨心里就是踏实的，他点点头：“很久很久了，所以我才会忘了。我爸说我长大了就不过了，其实我知道，他是不知道在国外该怎么买蛋糕。”

“不过就不过了，其实也没什么。”宣烨轻声说着。

冉梁不乐意了：“怎么能没什么呢，我每年还吃碗长寿面呢。以后我给你过，年年都过。”

说着，冉梁从一旁的小桌子上，端过来一块“蛋糕”。房顶只在一侧棚顶装了个灯泡，实在是不够亮，冉梁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中午喝了酒，没法开车去买蛋糕，我就做了一个。不是面粉的，是米蛋糕。”冉梁压着声音解释着，“一层大米，一层糙米，一层糯米，我把家里能找到的米，都蒸了一把。”

“中间这层，是里脊肉饼，我摊了两个，自己吃了一个，特香。”冉梁说着，咽了口口水。

看着这别致的蛋糕，宣烨心中淌着一波又一波暖流。冉梁的眼神，总是这样真诚。只看着这双明亮的眼睛，宣烨就能看到他的心。

尽管冉梁拥有的也不多，但他总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宣烨最好的。

宣烨的脸上，头回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太感动，却又对这种情感有些生疏，不知道该做出怎样合适的表情。

“怎么快哭了呢？”冉梁把蛋糕放回去，捧着宣烨的脸，用指腹轻轻擦着，“今天肯定吃撑了，蛋糕明天我热热带着，给你路上吃。”

“冉梁。”宣烨轻轻喊着，咬着嘴唇后的嫩肉。

“这就感动坏了啊？”冉梁笑得温柔，“还没完呢，稍等下。”

接着，冉梁又从小桌上拿过一串砂糖橘。说是一串，是因为他用烟花棒，从四个砂糖橘中间戳进去，间隔着排布，糖葫芦似的。

“过生日嘛，得呲个花。”冉梁笑着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动静弄太大，咱就呲个小的。”

宣烨没见过这种玩法，好奇地看过去。冉梁把烟花棒递到宣烨手上，按下打火机，跟宣烨说：“拿稳了。”

烟花棒着了，噼里啪啦闪着光。燃烧的痕迹顺着小棒往下，掩进砂糖橘里。原本明烈的光在这一刹那暗了，却又在同一瞬间，照亮了整个砂糖橘。

橙红的小橘子变成了小灯笼，在黑夜里亮得出奇，宣烨“哇”了一声，引得冉梁笑出声。

还没完，火苗继续燃烧，伴随着“呲呲”的声音，很快闯入了下一只小橘子里。它亮了，接替着上一个小橘子的亮度，重新闪耀。

一个接一个，它们点亮了房顶这一片天地，更点亮了宣烨的心。

冉梁用他火热而赤诚的心，温暖了宣烨。不管过去多久，宣烨知道自己会一直记得这个砂糖橘烟花棒。它确实不盛大，却尽力在燃烧，这样绚烂。

火光散去，周遭又恢复了幽静。宣烨盯着地上的砂糖橘，脑袋似乎是不会转了：“不能吃了。”

冉梁笑了下：“我让我哥去别人果园要的次果，本来也就吃不了。”

“冉梁。”宣烨轻轻喊了声。

在冉梁应声的时候，宣烨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也许是该激动的，可情绪好像都留在了小橘子里。

此刻宣烨的眼睛里，只有冉梁。他的心里，也早早的只有他。

“我喜欢你。”宣烨说。

“我知道。”冉梁笑着应。

宣烨咬了下嘴唇，继续说：“我昨天想放弃来着。”

冉梁还是笑：“我也知道。”

“可我舍不得。”宣烨伸出手，按住了冉梁的手。冉梁在抖，他也一样。

暴露了情绪的冉梁并没有抽回手，只是如往常一样温柔地看着宣烨。他回握过去，压了压宣烨的手背，声音沙哑：“我知道。”

宣烨笑起来，又朝冉梁靠近了一点点。他眼角和嘴角一同上扬，声音也带了小钩子：“那我说点你不知道的。”

“什么？”冉梁露出疑惑的神情。

宣烨的脸快要贴上冉梁的耳朵，他轻轻说着：“冉梁，我现在很想亲你。”

说完，宣烨稍稍退回一点，他们却离得更近。嘴角几乎要贴上，呼吸已然纠缠。

与前天在嘈杂的酒吧完全不同，此时的他们神志清晰，耳边只有风声和对方的呼吸。

没有酒精作祟，没有哄闹摇晃，只有想要贴近的心。这是爱情，他们的爱情。

在宣烨28岁生日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