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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完。

回到医院后，冉梁又和其他人碰头，检查医院的各项准备工作，有没有遗漏，有没有忘记。

听说宣烨要待在医院的时候，冉梁顿了下，抽空给宣烨发了条消息。

悟空：台风来之后，我都在医院守着。有什么事，你要叫我。

妖精：好的，你要小心。

短短的对话之后，他俩又投入了各自的工作当中。知道对方就在不远的地方，安心多了。

医院把快到预产期的孕妈妈都叫来住院，有个姑娘心脏不太舒服，宣烨过去会诊。

外面已经开始刮风了，呜呜的风声让病房里满满当当的人有些害怕。

宣烨做完检查之后，弯腰看着床上的孕妇，柔声说：“没什么事的，放轻松。”

“医生……”姑娘抓住了宣烨的手腕。

这触碰让宣烨下意识就想收回手，但看着姑娘满脸愁容，宣烨握紧了拳，尽量耐心地劝她：“今天医院里各科都有足够的医生，保障大家。你也要坚强，平安生下宝宝，好吗？”

“哦，好……”姑娘没忍住，还是掉了眼泪。

宣烨让开身体，看姑娘的老公来给她擦眼泪。签好会诊单之后，宣烨大步离开。

他透过紧封的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大树已经被吹变了形，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姿势狂摆。不断有袋子、木棍等等能认出或者认不出的东西被吹上天，不见踪影。

这次的台风来势汹汹，在宣烨的记忆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刚回到心内科，就听到护士长说了句“下雨了”。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向窗户玻璃，不留情面。

不管什么天气，医院都要正常开诊。宣烨明早还要出门诊，他的号已经全挂完了。

只希望今晚能尽量平安地度过，明早一切都好起来。

宣烨在休息室里和衣而卧，他睡不着，只是趁着还没什么事的时候抓紧休息，保存体力。

台风的声浪逐渐升高，似是要席卷万物。

宣烨在一片喊声中惊醒，迅速冲到屋外。果然，科室尽头的一扇早已锁死的门，此刻被大风吹得一耸一耸，像是随时都可能被破开。

“快，快搬桌子！”护士长大声喊着。

宣烨和另外一个同事火速跑回办公室，把会议桌上的东西挪开，抬手往外搬。一个不够，他们又搬了一个。

这下门勉强算是守住了，大家稍稍松了口气。宣烨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心，轻轻搓了搓。

还没回到办公室，走廊一侧的窗户猛地被吹开一扇。宣烨冲了过去，只听到身后有几声惊呼。

刚一靠近，宣烨就被一阵强有力的风吹得打了个摆子。接着豆大的雨滴直接往他脸上砸，仿佛要砸出个坑。

他顾不上疼，伸手抓住窗框，用尽力气按住窗户把手，迎着风把窗户推回去。

人在面对自然之力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真得太渺小了。

宣烨一个人根本抵抗不住这大风，他回过头，看见他的同事们都在努力地往这边挪。

风从合不上的缝里往里面猛灌，宣烨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个漩涡里，快要被吸走了。

一只又一只手按了过来，大家尽全力想要合上这扇窗户。一个人不行，那就两个人、三个人……

宣烨已经听不清楚声音了，脑袋里只有按紧它，不能让风吹到病房里这一个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湿漉漉的手包在了宣烨的手背上。他贴上了一个潮湿的胸膛，听见那人用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来了。”

终于，他们关上了这扇窗，把狂啸的巨兽关在了外面。

冉梁和同事把窗户又加固了一圈，才有时间松口气回过头去看宣烨。宣烨靠墙站着，有些疲惫地朝他笑笑。

白大褂全潮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不过宣烨顾不上这些，只想看看冉梁。

冉梁穿着雨衣，水滴顺着他的袖子不住地往下滴。发丝上也是水，滴滴答答不断。

两个湿乎乎的人，这么互相看着，狼狈极了。他俩走进楼梯间，在片刻的宁静里打了个招呼。

“吃了吗？”

“顾不上。”

说完之后，他们同时笑了起来。笑声还没散，冉梁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宣烨面前。

宣烨额头上头发软趴趴地贴着，此刻的他外表湿漉漉的，眼神也跟着湿润。小狐狸淋了雨，变得有些胆小，需要人的安慰。

尽管知道自己的手也是潮的，可冉梁还是抬起了手，用拇指腹轻轻擦了擦宣烨的脸颊。

宣烨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盯着冉梁。可冉梁始终没说话，虽然疲惫但依旧明亮的眼睛里含着千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