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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看过去，果然，宣烨的朋友圈里空空如也，背景图都是系统原设置，下方的空白处有一根灰杠杠。

大概是怕别人误会又或者是被误会多了，宣烨就改了这么条简介。他不是把人拉黑了，他是真不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冉梁挠了挠下巴。

绿灯亮起，四轮们挨个慢慢驶离路口，而宣大夫轻巧地一转，没影了。

*

冉梁的大学同学多数都在锦川和周边的城市工作，从毕业开始，他们每年都会挤时间聚一聚。

掐着时间调班加班，冉梁可算是腾出时间能按时去见他的老朋友。

周五晚上，冉梁回所里值夜班。这一晚上过得颇有点匪夷所思。

一老太太报警说家里有鬼，让警察帮忙捉鬼。

冉梁带着人开车过去了，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啥也没发现。他耐心地安抚了老太太好一会儿，老太太勉强信了。

出了小区，冉梁又接到电话让他再去捉鬼。

“又捉鬼？！”冉梁震惊了，“我今天可真是见鬼了。”

他系上安全带，让驾驶座的同事开车。这小柯是今年毕业分到他们所的，往常干啥都很积极。

“冉哥，不会……真有鬼吧？”小柯犹豫着问道。

冉梁正在喝冰水，一口气没倒好差点呛着。他用手背抹了下嘴：“你信？”

“……”小柯一时无言，吸了口气应道，“我倒是不信，但是有那么一点点……怕。”

“冉哥，就一点点啊，你别让我下车。”

冉梁笑起来，这要是当年他师父带他，一准就被撵下去了。他还不至于，他觉得自己气性没那么大，不过也可能是没被气到位。

“跟我这儿想说啥说啥，跟你师父出去悠着点啊，他也是个火爆脾气。”冉梁语重心长地说。

小柯感激地看了看冉梁：“哥，你继续喝水。”

到了报警人家里，冉梁看着喝蒙了的男人，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男的说他明明把钱放在了床垫下面，为什么现在跑到了客厅茶几的抽屉里？

闹鬼了，一定是闹鬼了。

冉梁手叉腰站着，真是想脱了这身皮肤搞盆水把这人浇醒了。

“你喝断片了，记错了。”冉梁平和地说道，“以后少喝点，别真把钱弄丢了。”

“你怎么跟我姥姥似的，一见我就说我。”醉汉嚷道。

冉梁“嘿”了一声，问他：“你还记得放那儿多少钱吗？”

“一万八，我准备给我女朋友买戒指的。”醉汉应得倒挺快。

冉梁指了指钱，小柯麻溜地数了起来，一张不多一张不少。冉梁让醉汉坐下喝了杯水：“钱没少，也没鬼，你这钱，人家鬼也不要。心放肚里，好好睡觉。”

“还有，少喝点酒，喝酒真伤脑。”冉梁嘱咐道。

醉汉抱着钱梗着脖子：“你说得对哦，鬼不收这钱的。知道啦，姥姥，我不喝了。”

小柯低头憋笑，冉梁无奈地往外走。他抹了把头发，心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可这一夜的“鬼故事”还没完，先前说家里闹鬼的老太太又报警了，说刚才鬼走了，这又来了。

冉梁小柯又去了一趟，这次老太太哭了，声音大得邻居都提意见。他问老太太孩子的电话，老人家只是哭，就是不肯说。

没其他办法，冉梁只得让所里的同事帮忙查了老太太的信息，找到了一个家属电话。

等老太太的儿子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儿子来了，老太太嘴里的鬼也没了。她撵着冉梁和小柯走，责问为什么要麻烦她儿子。

小柯登时急了，顿了步子就想理论。冉梁拽住他，扭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等走出去了，小柯问冉梁：“冉哥，这你都不生气啊？”

咕咚咕咚，冉梁把剩的冰水喝完。他轻笑着耸肩：“能不气？还心酸。”

“还不能说她。”

“真难受。”

小柯委屈巴巴地坐上车，摸出手机点开一个对话框。冉梁瞥了眼，念出了口：“我爱糖糖？是哪个女明星吗？”

“什么啊，这是我女朋友。”小柯羞涩一笑，“心里难过，找她说说话。”

“哎哟嚯。”冉梁拍了下后脑勺，“真是理解不了你们这些恋爱脑。”

小柯嘿嘿地笑，冉梁脑袋向后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睛，他没催小柯，独自想着心事。

越想越心酸，冉梁也想找个人聊聊。他想起了他的邻居，专管人心事的宣大夫。

蒙蒙亮的天色里，冉梁被自己逗笑了。宣大夫很会谈心，但宣烨不会轻易和人谈心。

一身疲惫地回到家，冉梁放着《西游记》开始眯觉。看过太多遍，情节他早已烂熟于心。

迷迷糊糊的，他听到手机里在唱：“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

今天这酒吧里人真是够多的，宣烨坐在吧台边就有些后悔了。

不远处的舞池边上似乎有一行人在聚会，时不时大声欢呼一句，惹得宣烨频频皱眉。

他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