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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条放在他旁边不远处白天会临时搭起来的桌子上，用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水杯压住，又熟练地在出入登记表上写下了自己的信息。

“叔叔再见。”

听到白柚没什么温度的声音，门卫叔叔一个激灵，抬头见到白柚的背影，又松了口气：“拜拜，路上慢点。”

一般来说，一中的晚自习有四节课，前两节由科任老师讲解，持续到晚上八点；后两节是自习时间，供学生完成作业或复习巩固，一直上到十点半。

白柚在正式报道之前，和班主任说好了没有特殊情况就每天晚上八点离开。而今天，她之所以特意又向班主任请了假，提前到五点就走，是因为她姐姐白允说帮她找了一位英语家教，让她们晚上先一起吃顿饭互相了解一下。

前脚白柚刚走出校门，后脚那位“家教老师”的微信消息就到了，给白柚发了包间名称“如意间”。

她们昨天约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馆，离学校后门不远，穿过一条街道再拐个弯走几十米就是。这家菜馆的消费在这个小县城里算得上价格偏高，但对比大城市，也还算实惠。

白柚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指尖在手机键盘上灵活敲击出了简单的两个字“好的”。她的手指纤细但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

回完消息后，她顺手从书包侧兜里摸出耳机盒，将一副白色的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打开降噪模式。将手机切到“我喜欢”歌单，白柚点了下歌单的置顶音乐，《california》的前奏随即响起。

七八分钟的步行路程在音乐的陪伴下很快结束。

到达餐厅门口，白柚取下耳机放回到耳机盒，又把耳机盒按回书包侧兜，这才走进餐厅，礼貌地询问服务生包间的位置。

服务生引导着她穿过几张桌子，走进一条安静的走廊，停在了“如意间”门前。

白柚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白柚抬头的一瞬间愣了愣。

眼前的女人身姿修长，比她略高一些，肌肤白皙透亮，五官如同精心雕琢般立体又和谐。她眼角微微上扬，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

一头自然垂落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她的肩上，发尾带着微卷，温柔又不失随性。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垂感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优美的锁骨，搭配着深蓝色的高腰长裤，显得既简约又高级。

“你是小柚吧？”对方轻轻一笑，声音低柔，语气礼貌又亲切。

白柚点点头，心中微微惊叹于对方的气质。

“我叫江文初，文字的文，初见的初。”说着，她轻轻侧过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你可以叫我江老师。”

“谢谢。”白柚礼貌地微笑回应，走进包间。

包间内的布置简洁而优雅，墙上挂着几幅油画，桌上摆放着简单的花艺装饰。

她坐到江文初放着的挎包对面的座位上，将手机塞进书包侧兜，也一并放在了旁边的座位。

与此同时江文初轻轻合上门，随后在白柚对面坐下。她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白柚左手腕上，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便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那是一只黑色的方形手表，表面有几道细微的划痕，金属表带也有明显的磨损。

白柚注意到她停滞的目光：“有什么问题吗江老师？”

“没有，就是觉得小柚的手表还挺好看的。”江文初收了目光，右手指腹点在面前的菜单上，将菜单往白柚这边推了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没提前点。”

这表白柚在上大学之前就开始带了，虽然她记不太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买的，但一直舍不得换。中间有一次表坏了，她还跑了好几家店才给修好。

不过喜欢归喜欢，从公正的角度来说，这表放在现在确实算不上好看。

心中有些疑惑，但这时服务员恰好进来了，耐心地站在一旁推荐了几道招牌菜，她也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里去。

白柚接过菜单翻看了几页，点了一道自己喜欢的小炒黄牛肉，其他的菜则没怎么细看，只是将菜单推回给江文初：“其他的就交给江老师来决定吧。”

江文初也没有推拒，在刚才服务员推荐的几道菜中选了一份玉米粉蒸排骨和一份蒜蓉虾，临下单前还问了白柚的意见。

两个人吃这样三份菜既不会显得小气又不会造成浪费，关键是江文初加的两个菜都特别符合白柚的喜好。

“可以的。”白柚没想到心想江文初和她的口味还挺像的，对江文初的好感又增添了几份，连带着这次晚饭也有了些意外的惬意。

服务员出门时将门轻轻带上，屋内就安静了下来。

虽说江文初是来给她做家教辅导的，但刚刚见面就直奔话题显得有些突兀，于是白柚准备先聊几句闲话：“江老师是今天刚到毗县的吗？”

毗县是这个小县城的名字。

“对，上午过来的。”江文初往自己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