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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不是没有留意到这件事，而是她在回避。

“我给你积分，你可以兑换身体去现实世界。”

“可我们不一样。宋星。”于殊扯了扯唇角，似哭似笑，“你有家，有爱人。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以前是孤儿。”

于殊有几分错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抱歉，我之前不知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宋星笑了笑，“我从小就没有家，但有些东西是可以自己为自己争取的。我现在就很好。”

“可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于殊苦笑了一笑，“我没有你厉害，我做什么事都不行。以前是你救了我，我才能走到最后。后来是高清风护着我，我才能在那么多男人当中好好地活到现在。”

“我知道他也是在利用我。可是那天，他把我救了出来，跟我说‘如果我女儿还活着，她也是你这个年纪。你跟我走吧。以后我把你当闺女，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先出事。’。他对我不是很好，可也不是很差。很多时候，他就像是我的父亲。”

于殊又揉了揉眼睛，笑着说：“不过，我从来没见过我爸。或许见过吧。我也不清楚。”

“我妈是个傻子。”

“流浪到了我们村子里。一个女人，长得很好看但脑子不清醒的女人。”

“我听村里的婶子们说，我妈那时候或许才十来岁。不知道从哪跑去的，因为有人给了她一碗饭吃，她就在村子里不走了。”

“那年冬天，村子里人怕她冻死了，就在荒宅搭了个竹棚给她住。”

“后来啊。荒宅就热闹了。男人们来来往往没停过，或许其中哪个就是我爹吧。”

宋星握了握拳，听得有些生理不适，难得的红了几分眼。

“我过得还不错，其实……至少在村子里没受到过什么伤害。因为那么多人，总有一个是我爹，可没人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对我总是顾忌几分。”

“我十岁那年，有个年轻的村官说我得去上学，国家要求我得去完成义务教育。于是我就去读书，我脑子不笨，至少学课本知识的时候不笨。后来考上了不错的高中，我们当时的班主任出钱供我念书。我放假了也会去捡破烂赚一些钱。”

“我身上总是脏兮兮的，夏天的时候还有垃圾桶的酸臭味。没人和我玩，我也不需要和谁一起玩。我每天上学，捡破烂，回去照顾我妈。”

“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我妈意识有些清醒了。她开始认人了，知道我是她的孩子。还知道帮我收拾纸盒子，装塑料瓶。”

“当我有一天放学回家，看到我妈在翻我的作业本，还告诉我有一题写错了的时候。你知道我那时候是多震惊，多诧异，多难受吗？”

“我妈清醒的时候会帮我收拾家，可是等村子里的那些男人们来过以后，她的脑子又会开始糊涂。她把她亲自收拾好的屋子，打了砸了，一片狼藉。”

“她说，她家在好多条巷子里面。小时候总是会向走迷宫一样跑来跑去，和大人做迷藏，等大人们找得着急的时候，她就悄悄回家躲在门口，吓阿妈阿爸一跳。”

“她家门口的迷宫，她跑了一个童年。我们村子里的迷宫，她走了一辈子也走不出去。”

“高中三年，是我妈意识清醒最多的时候。她最喜欢翻我的书，看我的作业，她读的课本英文，比我们小镇上老师说的还要好听。”

“我又考上了不错的大学。通知书到了的那天，我妈特别高兴，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边，洗澡，洗头，换新衣服，说是要带我也好好庆祝一下。”

“后来村子里的人也来道喜。我妈突然又发病了，扯乱了头发，撕破了衣服，收拾好的家又变得乱糟糟。”

“我也没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清醒。一直到我……反正我没再见过她清醒过来。”

“我暑假一直在打工，我想早点赚够钱，带着我妈一起走。我一边读书一边养她，说不定还能把她的病治一治。她身上的病太多了，我都分不清到底又哪些。再奢求一点，或许还能找到她的家。她说，她家有爸妈，有两个哥，还有常常给她买好吃的，买漂亮衣服的姥姥姥爷。”

“我贪那夜班的二十块钱。就二十块钱啊，宋星。二十块钱。我只是想多赚二十块钱，我回去太晚了。遇到了一群流氓。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