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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崩溃的情绪一样消散，徒留下不近人情的理智。

“可太宰，我对‘祂’并非一无所知。”

这个回答明显出乎太宰治的意料，却听见上梨子彻冷静的声音继续道来：

“我知道‘祂’的存在，知道‘祂’的大概方向，所以……我当然也知道‘祂’在哪里待了最久。”

“太宰，‘祂’先前的位置……是在异能特务科的方向吧。”

上梨子彻的声音并无太大起伏，却足以让太宰治有些发慌，他像是有些疲惫的，却将戳人心窝的事实全部揭露：

“你说‘祂’是我最好的选择，可太宰，你可知道？”

“原本就被港口黑手党追捕的我在里世界无处可去后，你带来‘祂’的行为只会断绝我寻求政府庇佑的可能。”

“又抓住我不想拖累乱步的心态诱使我离开乱步，我又失去一个选择。”

“更何况现在外面的新闻上还挂着‘上梨子彻复活’的消息吧？这样一来，我连躲在人群中避避风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太宰，别说什么最好的选择了，我只看到你只给了我一种选择。”

原本针对于异能力的愤怒和崩溃在此时以一种平静冷静的方式爆发着，却更为奔涌、更具有杀伤力，只是不再指向默不作声的异能力体，而是直直朝着策划了这一切的太宰治。

那种在河流中感受到的窒息突然包裹住太宰治，明明上梨子彻的那些话语没有之前他与别人谈判时听到的万分之一的恶毒难缠，可偏偏却失去了回答的力气，被烦躁和慌张所裹挟。

“无论怎样，不要选择异能特务科的庇佑！彻，以你的身份投靠异能特务科只会成为他们在外交上斡旋的筹码！”

察觉到太宰治状态不太对劲，江户川乱步沉默半晌，才开口纠正着上梨子彻的想法，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坚定道：

“彻，相信我吧，到我的身后，和我站到一起，那些异能特务科的那些什么队长、科长什么的，怎么比得过乱步大人？我不会让你落到他们手里的！”

明明是向自己的保证如此真挚，上梨子彻万分的不情愿，若是以乱步的前程和未来替他谋求一份安稳，那他宁愿回港口黑手党去面对那飘忽不定的未来。

“但你还有另一种选择。”

此时太宰治似缓过神来，重新恢复先前那游刃有余的模样，继续循循善诱着。

“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太宰。”上梨子彻摇摇头，“若是如往常般，我既然恶语相向，你就定不会在给我一分好处。”

他冷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所以为什么还想让我选择你替我选的路？”

太宰治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插在兜里，一副谜语人的姿态。

上梨子彻也没指望能从这位操心师口中得出什么答案了，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只能选择向前走去，离太宰治越来越近。

太宰治不禁一僵，口袋中摸到那条发带的手藏着衣袋里，竟隐隐的颤着，他滴水不漏的笑着，已经做好上梨子彻再度说什么戳人心窝的话了，却没想到，上梨子彻只是深深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这是……要打自己一巴掌吗？

确信自己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破绽的太宰治无端想到，心中苦笑。

说起来，他好像还没见过上梨子彻发狠打人的样子。

但上梨子彻仍是没有动作，只是再三确认太宰治没有露出丝毫线索，于是移开视线。

“说吧，你给我的选择……到底是一条怎样的路？”

许是对太宰治的态度先前敌对转到现在的需要，上梨子彻语气放软，带着他自己也没发觉到的懊恼。

而太宰治终于是松下一口气，忽视掉心中那隐隐得空落，开口仍是保持着那股欠欠的语气，

“明智的选择，不过我可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

“想知道？就和这位异能力体先生好好商量商量吧。”

闻言上梨子彻深呼一口气，他看向自己试图刻意忽视的异能力体，拼命压下声线中的颤抖，用尽全力维持着平淡的语气：

“那么……我们好好聊聊吧。”

异能力体几乎是上梨子彻话音刚落就连忙应声，带着无法隐藏彻底的急切点头道：

“好的彻！我们到外面聊聊吧！”

上梨子彻回头看了江户川乱步一样，在得到鼓励的视线后，他压下那根植内心的恐慌，强装淡然的回应：

“好，我们到隔壁吧。”

几乎是上梨子彻和“祂”离开的那瞬间，房间内原本凝固的空气仿佛立刻流转，与谢野晶子等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