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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靠着白川,见少妇跑向她,她挣扎着再次离开了白川怀里,飞快跑向少妇,然后,两人紧紧抱住了彼此。
周睚和裴恕之等这对主仆心绪都没那么激动了,才从两人口中问出了事情的大概。
少妇名叫文柏,和州万陆县人,三年前嫁于唐氏,随夫君唐缙奔赴京师赶考,唐缙当年没中,夫妇俩由此羁旅居于京中,不久前,通过多番走动,唐缙终于得以补位末位进士出身,求得外放黄岐县主簿,于是,夫妇携家眷赶往黄岐上任,不料,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在豊县外围密林遭遇了拦路抢劫--
文柏说到此,眼里明显浮起了惊恐的神情,接着便像再不忍回忆当时情形一般,低头隐隐抽泣起来。
这时,裴恕之忽然道:“你姓文?可是出身于去年被强盗灭口的那个文家?”
文柏闻言,迅速抬头,愣愣地看向裴恕之,不过一呼一吸间双眼里便蓄满了泪水,一副强忍着不敢大声恸哭的模样。
“我家小姐的确出身文家,老爷对小姐期望甚重,坚持取名为柏,寓意小姐必能如松柏坚韧传承文家医术……”文柏身旁丫鬟忍着悲痛解释道:“可谁料,文家去年竟出了这样的祸事,当时小姐本想赶回万陆县,可小姐听闻消息后便缠绵病榻,直到今年开春身体才渐渐好转。”
“我愧对爹爹娘亲,甚至都觉得无颜想起或思念他们……”文柏哭泣道。
周睚静静听着,这时也忽然若有所思开口,“你说的文家可是去年万陆县,被强盗抢劫一空后又被焚火的那个文家?”
裴恕之见周睚分明看向的是他,平静道:“万陆县提交的案卷,最终是以强盗杀人放火结案的。”
“听闻文家乃传承百年的医术世家,竟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了,确实可惜。”周睚淡淡回应,没对裴恕之竟然看过万陆县案卷表示惊讶。
但裴恕之却听出了她的试探之意,周睚仍没放下对他身份的探究,或者说,周睚面对他,似乎更谨慎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周睚又问:“那今天的劫案是怎么回事?你们是途经豊县遇到的劫匪,于情于理,本副典既需保证你们两人的安全,也该查清何人胆敢在豊县外犯案?”
“今日之事……”文柏刚说出四个字,好似就再次被某种恐惧撅住了,她迅速捂住双耳,隐隐显露几分惊吓过度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样?不要吓冰绡了……小姐……”丫鬟手足无措地安抚着文柏,可文柏显然已完全进入了自己臆想的幻境里。
原来,丫鬟名叫冰绡。
周睚思量着文柏和冰绡所说的话。
裴恕之道:“如今,不妨去劫案发生现场亲自探查。”
以两个女子的体力和脚程,案件发生后,如果她们经历了一番挣扎才逃出来,那么,劫案发生现场离此地绝不会超过五里。
罗云接收到裴恕之的暗示后,便先行离开了。
周睚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对裴恕之道:“裴恕之,希望这次,你也与案件没什么关系。如有下次,本副典一定让人先拿了你。”
说罢,周睚扬长而去。
裴恕之明白周睚所说的意思,他似乎又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卷入了案子里。文柏和丫鬟冰绡虽然刚刚两人表现得没什么破绽,但两人眼里时不时出现的闪躲都预示着劫案背后恐怕有更大的隐情。
这一点,裴恕之没有错过。
周睚自然也不会错过。
暗子篇(二)现场
白川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尴尬地站在原地直挠头。他知道周睚是将幸存的人交给他安置,可他要怎样安置眼前的两个女人?
“副典啊,你怎么不吩咐一声就走了呢?”
才干了数月衙役的白川心中哀嚎着,如果带回县衙,白川怕仍有劫匪就在周围,会追踪他们;可若是劫匪仍没离开,待在原地也不行啊。他陷入了纠结犹豫中。
“你矗在这干吗呢?”
不成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问。
白川愣愣回头,发现竟是宣瑀带着几名仆从向他走来。白川仿似见了救星,立刻迎过去,将事情大概说了,宣瑀没沉吟多久,便令仆从上前,“你们随他将幸存的人送回县衙吧。”
说罢,宣瑀追随着周睚和裴恕之的脚步,也飞快地赶往了现场。
白川来不及道谢,还以为宣瑀遇上了急事,殊不知宣瑀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十分奇怪,他更忘了,宣瑀是豊县唯一一个一直在破案上想同周睚较量个高低的人!
白川先是主动泄露了案情,之后又任宣瑀私下询问文柏和冰绡,他无形之中帮了宣瑀这么多,此时,宣瑀可不得快点追上去,抢占更多的线索!
周睚和裴恕之一路循着线索来到劫案现场。现场偏离了官道,靠近山脚密林,乃是密林前的一块空地,中间还有仍冒着烟的火堆,几个食盒被打翻凌乱地丢弃在地上,看着像是休息时被劫匪突然袭击。至于劫匪袭击前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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