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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那万两黄金到底的来源就暂时成了秘密，这个时候武番僧为什么偏偏要暴露自己去追那个黑衣人？

裴恕之想了许久，忽然问：“罗云，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决定来豊县调查‘睚眦’吗？”

罗云愕然看向裴恕之。

裴恕之道：“‘睚眦’上一次现身是在三个月前，介入的案子是徽城丁家案，丁天赐明明恶行累累，‘睚眦’为什么放过他？只是因为他心智有缺且身体有疾吗？当时，我们是在案卷被送到京师，而且察觉到‘睚眦’介入过该案时，才赶往徽城的。那时距离结案已经过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丁天赐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我们刚一找到他，丁天赐就死了？”

“那时的情形同今晚差不多，只不过丁天赐是识食朱砂而死。但施远……”罗云想到旧日事，心绪慢慢平复，他平静道：“击杀施远之人，武功或许同那个武番僧不相上下，我不是对手。公子，丁天赐临死前说，恍惚之中，他一直觉得有个武功高强的人在盯着他，甚至有一天，那人还戴着风神飞廉的面具出现在了他面前，他觉得那人就是‘睚眦’之一，难道你怀疑……”

“如若那些不是丁天赐的臆想，无疑‘睚眦’里确实有个武功高强的人。”裴恕之淡淡摇头，“然而你我都知，丁天赐心智残缺，经历丁家案后，他时常混淆现实和梦境，所以，我们才循着那个面具一步步查到了豊县。”

可是，这一次，就在审讯的公堂之上，施远竟被人当场穿喉了。

两起有“睚眦”介入的案子，似乎都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暗中窥视，徽城和豊县相距百里，这当然有可能是巧合，但也有极大的可能——不是巧合。

棋子篇（十八）结案

深夜，某间房内。

萧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沉默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有点头疼地抚上了额头。

随后，一道影子悄然无声出现在窗外，那是一个高大年轻的男子剪影。萧致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既然回来了，进来吧。”

年轻男子打开门走进房间，却只在房门处的暗影里待着，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叶馗，似有点疑惑，“他还没醒吗？我刚刚瞧着，他也不过是被裴恕之吓了吓——”

“吓了吓？如果他当时真的被裴恕之扔下绝壁了呢？”萧致冷哼道。

年轻男子似乎撇了撇嘴，“裴恕之哪有这魄力？有我在暗中看着，就算罗云不出手，我也会让他立刻出手的。”

“你们俩简直胡闹！”

萧致将茶杯重重放到桌上，一脸凝重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和责备。

年轻男子瞥见床上躺着的叶馗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他心虚地吸了吸鼻子，连忙讨好道：“好了，下次不会了！这次我保证，再说，当时，你不是才从灶王庙离开，小馗知道你肯定要去找林夫人，不太好打扰你，只好……只好将信送到县衙嘛。”

“那时我们也不知道裴恕之到底打什么主意，那人整天看着不动声色的，谁知道他竟因为‘睚眦’发起疯来，还好我们配合得不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阴差阳错而已……”年轻男子在暗影处一直深情注视着萧致脸上的神情，眼见萧致神情变得和缓，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刻，他的心又被八个字提了起来——

“还好不错？阴差阳错？”

年轻男子脸上一凛，没搭话。

萧致朝暗影处又看了一眼，像平日那样沉静婉约地默默喝起茶来，摆明并不打算理会来人对年轻男子的苛责。

倒是原本躺在床上装睡的叶馗忽然睁开眼，惊喜地跳下床，直奔房门而去，“咦，她来了。”

不久，房门被叶馗打开，周睚看着以某种崇拜目光望向她的叶馗，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面色如常地说道：“不过三个月，你们都忘了？裴恕之可不是意外才来豊县的，他是循着丁家案遗留的线索一步步找来的。”

叶馗一想到裴恕之，心中气闷至极，转身便朝仍站在暗影里的年轻男子瞪了一眼，“那还不是因为……他，明知丁天赐是个疯子……”

年轻男子回瞪向他，状似“威胁”道：“我跟你说，你别继续说了……你再说，我以后可不会再救你了！”

“那正好，你虽然武功高，但没其他人可靠。”叶馗眯着眼，冷傲地说道。

“小没良心的，今晚是谁冒雨将你从方塔那儿背下山来的？”

年轻男子冷哼着说了一句，便没开口了。

周睚走到屋中桌子旁坐下，萧致给她倒茶，问：“事情现在如何了？”

周睚朝暗影处的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年轻男子顿时收敛了嬉笑神情，正色道：“我刚刚回来时，瞧见裴恕之和罗云又往灵山方塔去了。应是那武番僧中途劫了罗云要追的人，他们又去探查了。”

萧致沉着眉，眼含思索，“不错，那武番僧本来是送我和林夫人下山来的，但我们中途偶遇了那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