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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敬酒，眼神示意赵静语也端起酒杯。

“理解，理解，咱们中国人啊，对房子是情有独钟的，其实渴求的也不是房子，咱们这么拼，不都是为了一个家，为了孩子嘛”，叫吴总的男人端起酒杯，总结一般地发言，颇具领导的姿态。

吴明生喝着酒，眼神却瞟向赵静语，他心里越发得意，按捺不住心里的窃喜：正当妙龄的女大学生，清纯可人，更难得的，是赵卫强告诉他的一个惊喜，赵静语还是个处女，处女呵，这可是多少钱买不来的。为了这一刻的春宵，花点小钱也不算什么。

赵静语冷冷地听着他们的话，她看着面前精致的菜肴，有一道“龙凤配”，取名的人一定觉得自己文采飞扬，其实不过是蛇鼠一窝的分赃，是蛇和土鸡的组合，却妄想化身为龙，她假装喝下一口白酒，趁着两个男人推杯换盏的假客气时，擦嘴的瞬间又吐在纸巾上。赵静语冷冷地想，不由得觉得可笑。

赵卫强看着吴明生的眼神，脸上陪着笑，干裂黝黑地手交叉在一起，却不动声色地将指甲狠狠嵌进肉里，脸部微微抽搐，他心里恨极了，但却只能装作老实巴交，屈辱地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他从带走赵的那一天起，开始努力装爸爸，在老婆面前，装作是一个男人，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也完全不想养其他人的孩子，他喜欢美女，喜欢房子车子，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庸俗的人，可是谁让他没有生育能力，也没有性能力。这些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赵静语越来越水灵，胸部也渐渐发育了。他就像是看守羊群的狼。

吴明生的目光都锁定在赵的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赵卫强脸上的阴沉。

酒过三巡，赵静语拿起包：“爸，吴总，我晚上还有课，我老师知道我是出来和家里人吃饭，特意给的假，但一会儿的课实在得去，她补充道，我老师正好在附近办事儿，说顺道接我回学校”。

赵卫强的小眼睛瞄来瞄去，一时间说不好是窃喜还是失落，但还是有些松了口气，这口鲜嫩的蛋糕，没那么快被其他男人吞入腹中，吴明生倒是显得很有修养，他喜欢有文化的女孩，自诩老饕的他，不会急于一时，“好饭，不怕晚嘛”，反正已经是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可急的？

俩人将赵静语送到楼下，来接她的人还是年过四十，却有孩子眼神的王老师，王老师破旧的大众车停在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显得格格不入。王老师扶了一下眼镜，认出眼前的这位大老板，但也只是微笑颔首，提醒赵静语:快上车吧，晚上的课别迟到了。

赵静语见目的达成，恢复了她一贯示人的乖巧，拉开车门：我走了，爸，吴叔叔。破旧的大众缓慢地开走，只留下站在酒店灯光下的吴明生和赵卫强，两个男人各怀鬼胎，但吴明生还算冷静，他拍拍赵卫强的肩膀：走吧，回屋吃饭，鱼还没上菜呢，这家的特色是鱼生，今天尝尝？

一身旗袍的服务员端来冒着寒气的餐盘，几片晶莹的鱼生在寒冷中保持着新鲜的质量，吴明生皮笑肉不笑地夹起一筷子放在赵卫强的餐盘。

“这口鱼，吃的就是新鲜，这种鱼最讲究时间了，一般饭店得到客人的预订，会提前饿三天，等鱼身体里的杂质都排除了，才会趁新鲜立刻宰杀，从它死到上桌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您尝尝味道”？

赵卫强心领神会，推辞道：“今天您做东，咋能我先吃，您先吃，我呀畏寒，吃不了生冷刺激的东西，吃点热乎米粥就很好了”。

“哈哈哈哈，老赵，你这个人，就是没福气，吃不了好东西吧，可惜了这么好的鱼生，那我就不客气啦”，吴明生很满意这个回答，将鱼生塞进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服务员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似懂非懂，端着红酒的手有些酸，差点没端住。

车座上，赵静语将安全带紧紧扣在身上，仿佛刚刚经历虎口脱险的羔羊。

刚刚那个是你爸爸吗？王老师问

嗯，算是吧，赵静语目视前方，缓慢地说出这句话，我是孤儿，8 岁那年被领养到他家的，他们对我挺好的。

但王老师还是敏感地体察到了赵静语语气的言不由衷，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赵静语小说中那些人，就是出自她的真实经历。也明白了为什么赵静语请自己帮忙带走自己，他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身为人师，帮助了自己深陷囹圄的女学生。

牛肉面

王老师死都没有想到，正是自己这无意的帮忙，给自己带来命运的颠覆，足以毁掉他本来平稳而又幸福的一生。王老师的正义和私心都不同程度遭遇了它的报应。

他本来以为对赵静语的现状视而不见，当作灵感的源泉，她可以成为一个有名气的作家，但却没想到，他被风雨风雨的流言击碎，丢了稳定的工作，赵静语也在学校难以抬头，很久的时间，王老师都没有再去联系赵静语。